這天夜裏,朝陽宮可熱鬧極了。
先是舒妃將香月帶去了朝陽宮,大半夜急著要麵聖。
首領公公攔著她,“舒妃娘娘,眼瞅著這都要三更天了,皇上此刻已經睡熟了,明日皇上還得早起上朝。您這個時候也實在不便叨擾。”
“若不然這樣吧,娘娘要是有要緊事,便從旁先休息片刻。待到四更天皇上起身了,奴才再引您去見皇上,如何?”
“不成!”舒妃態度堅決,“本宮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嗎?之所以這個時候來找皇上,就是有大事要告訴皇上。你若是今日不去替本宮通傳,來日這件事要是釀成了什麼後果,一切罪責,都由你承擔!”
舒妃把話說得這樣嚴重,那掌事公公哪兒還敢和她叫板?喵喵尒説
隻好硬著頭皮去叫醒了皇帝。
舒妃和香月在正殿候著,約莫過了一刻鍾,見皇帝披了一件明黃色的鬥篷,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
“什麼事?”
他語氣裏麵明顯裹著怒氣,
而舒妃就是要趁著皇帝半夜睡覺被人吵醒,一肚子怒火的時候,將慶陽的事情告訴他。
火上添油,永遠是讓人惱羞成怒最好的法子。
“皇上,有件事臣妾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也羞於啟齒......”舒妃紅著臉,推搡了一把香月,“這是蓬萊閣的宮女,她今兒哭著來找臣妾,告訴了臣妾一件事,是關於......長公主的。”
皇帝瞥了香月一眼,清了清嗓,“說!”
香月被龍威嚇得身軀發顫,膝蓋酸軟跪在地上,叩首不已,
“皇上......奴婢是長公主宮中的外侍婢女,今日夜晚,聽見長公主房中傳出了響動,還以為是長公主夢魘了,想要進去查看,卻不想立在門口的時候,聽見裏麵傳來了女子的纏綿聲......這事......”
香月說到這兒,就又開始支支吾吾的,
舒妃瞥了一眼皇帝震怒的表情,愈發覺得時機成熟了,便催促著香月:
“你看見了什麼你就說,這件事事關皇家顏麵,你還要替長公主隱瞞嗎?”
如此,香月才將整件事和盤托出。
皇帝乍然聞得此事,抬腳就將香月踹倒在地,指著她罵道:“胡言亂語!你這賤婢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滿口都是些汙糟事!”
“來人!將這宮女拖出去,杖斃!”
“皇上饒命!奴婢沒有亂說!皇上饒命!舒妃娘娘救我!”
香月被侍衛捂住嘴巴拖下去,舒妃才不管她死不死的,她現在隻關心慶陽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她演技爐火純青,眼淚說來就來,紅著眼眶上前勸慰正在喘著粗氣的皇帝,
“皇上,這件事.......啊!”
‘啪’
皇帝沒容她說話,反手就對著她的臉頰抽了一耳光,
這一耳光力氣頗大,打得舒妃嘴角都滲出了鮮血來。
舒妃捂著臉,登時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賤人!”皇帝指著她罵道:“你讓那宮女來跟朕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胡話,你究竟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