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看誰敢!”
慶陽將花奴攔在身後,不許任何人靠近。
她性子剛烈,平日裏若是她說出這句話,定然是沒有人敢近她身的。
但是今日皇帝在這,皇權比天大,她再怎麼蠻橫扮凶,也沒有人會理她。
侍衛一擁而上,很快就將花奴從榻上拖了下去。
慶陽死死攥著花奴的手不肯鬆開,卻抵不過男子生來就比女子要重的手勁,生生將她們兩個人給分開。
就在花奴即將被拖出門外的時候,慶陽不知從什麼地方抽出了一把匕首來,
舒妃嚇得花容亂顫,裝腔作勢地護在了皇帝身前,大喊道:
“長公主你要做什麼?難不成你要為了那麼一個宮女,來謀刺你的父皇嗎?”
卻不料,慶陽隻是將匕首橫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用力向下,將瑩白的皮膚劃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父皇,所有的事都是兒臣一人所為,與花奴無關。請父皇放過花奴。”
“慶陽,你做什麼!?”皇帝震驚到無以複加,“將匕首放下來!你瘋了嗎?為了一個宮女,你竟然要以死相逼父皇嗎?”
被拖拽到門口,一直死死扒著門縫的花奴,見長公主做出如此過激的舉動,也慌了神。
她不怕自己死,隻怕長公主會因為她有絲毫的損傷,那她才真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長公主!不要!你不要這樣!快把匕首放下!”
舒妃看熱鬧不嫌事大,低聲嗬斥了侍衛一句,“幾個大男人還拉不走一個女人嗎?快將賤婢帶走!”
皇帝眼睜睜看著慶陽劃在脖頸上的刀越壓越深,不得已妥協道:
“住手!把她放了!”
侍衛領命鬆開了花奴,卻攔著她,不許她接近慶陽。
皇帝閉上眼,長舒一口氣,無奈道:“慶陽,跟父皇回朝陽宮。父皇有話要問你。”
說罷轉身離去,並吩咐侍衛將蓬萊閣上下封禁,不許任何人出入。
慶陽隨著皇帝回到朝陽宮後,皇帝屏退左右,隻留下他們父女二人獨處。
彼時慶陽跪在堂下,皇帝先是睨了一眼她脖頸上的傷,而後問道:
“還疼嗎?讓太醫給你瞧瞧?”
慶陽搖了搖頭,
她知道,這件事既然已經被父皇發現了,就不可能再隱瞞下去。
她也知道,她的父皇最在乎的就是皇室的臉麵,而這件事,無異於將皇室的臉麵給丟了個幹淨。
她作為啟朝的長公主,作為皇帝的掌心寵,皇帝自然不會對她做什麼。
但是花奴,絕對難逃一死。
慶陽一早就知道,自己的愛意會害了她。
可是愛便是愛,如何又能叫人克製住?
事到如今,她滿心想著的,隻有如何能保住花奴這一件事。
所以不等皇帝開腔,她便自己先說起此事:
“父皇,兒臣做出這樣的事,給您丟臉了。”
皇帝極力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用盡量和緩的語氣對她說:
“無妨。你一時做錯了事,也定是那人不知廉恥勾引了你。父皇不會怪你。隻要你日後規行矩步,不再做這些錯事就成。至於她,這條命,絕對留不得。”
“父皇!您不能殺她。”慶陽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個八度,“這一切都是兒臣的錯,是兒臣執意要跟她在一起,她是迫於兒臣的身份強壓之下,才勉強答應了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