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安回屋,見一時半會和離不成,又對夢中內容,有所顧慮,在無法直接與墨府與白府脫離關係的情況下,她需要中立,拉攏雙方勢力。
俗稱,化身狗腿子。
當日午間過後,白之安便去拜訪林凝雲,狗腿子的第一要義,化解矛盾。
摔倒潑茶,雖是無意,但是要有始有終,道歉送禮,以表歉意。
白之安腳才踏入門檻,林凝雲的眼睛就瞪大了。
林凝雲見她朝自己走來,驚恐後退:“你別過來。”
白之安見她確實被一杯熱茶潑得神色慌張,臉色蒼白,其間印了一塊紅印,發絲淩亂。
白之安近一步,她往後挪一點。再近一步,她又往後挪一點。她忽而覺得好玩,快步走了兩步,她又往後挪上兩步。
她臉上堆著笑意,不由笑出了聲。
林凝雲冷了臉色,才知道她被當成玩具了。
白之安示意書雪奉上禮品。
她欠了身:“夫人,敬茶之事,實屬意外,怪我腳笨。一點歉意,煩請夫人收下。”
林凝雲招呼著手,小花便將紅布頭掀開,上麵是白之安的嫁妝——玉如意兩枚,翡翠簪子和一塊鴛鴦戲水的繡布。
這些物飾在光下熠熠生輝,光彩奪目,都是白之安在嫁妝中挑了許久的物件,樣樣精美好看。
狗腿子第二步,舍得下本。
林凝雲仔細打量了物件和白之安誠懇的臉色,才點了頭,示意將物件收拾起。
白之安又欠了身:“既然夫人收下了,那我便不叨嘮夫人歇息,先告退了。”
狗腿子第三步,點到為止。
她出了門,隱約聽見屋內丫鬟尖銳的聲音,像是故意說給她聽的:“這白之安怎會好心來道歉,指定沒安好心。”
她望向白淨的天空,悠悠歎了口氣。
狗腿子之路,道阻且長。
回門日,白之安打著哈欠便起了身,書雪去端洗漱用品。
她坐在銅鏡前,眼睛一亮。
媽媽!這是什麼仙女!真可愛!想按在懷裏親!
這樣一看,男主墨言森還真是有點眼瞎,如此嬌美的小可愛竟然隻能當女配,真是不知好歹。
她一時頓悟,怪不得墨言森不允和離,定是貪圖美貌!
她的頭發亂如雜草一般,卻看著鏡子沾沾自喜。
本熬夜剪輯視頻的禿頭博主,竟能一朝回到十四歲,一頭茂盛秀麗的長發!
白之安拿起桌上的絲巾給自己隨手紮了個發型,又搗鼓著妝台上精致秀美的簪子,擺弄起自己的發型。
她望著銅鏡中那個一頭茂密的秀發,稚嫩飽滿的臉蛋,抱著銅鏡,甚至要往上親一口。
忽而,一聲清脆的臉盆落地聲,水漬傾灑。書雪驚恐叫喊道:“小姐!”
書雪看見小姐大早上起身,一掊秀發隨手紮了個發型,其中紮滿了簪子,宛若刺蝟一般,抱著銅鏡撅著嘴,似要輕吻銅鏡中自己。
咳—
白之安微微端坐了身子,還是要維護小姐形象。
書雪講盆擱置桌麵:“小姐,你可知你現在像什麼嗎?”
她試探一問:“仙女?”
“小姐,你可知觀音?”
白之安眼睛一亮,果然是同道中人,你也覺得你家小姐貌美似觀音?
“觀音畫像的腦後,總有一圈發散的光影。”
“……”
書雪幫白之安調整一番,梳理發絲,盤發髻,簪子均勻有序地插在發髻上。
白之安看著銅鏡中“觀音”,扯了扯嘴角,我懷疑她在搞我,若此摔倒,還不知道以怎樣的體位摔下去才能活命。
墨府二老為表禮節,行至大門送二位。林凝雲對白之安不親近,臉色之中更多是打量和猜疑。
白之安將大方溫和的笑意掛在臉上,裝作落落大方的模樣。
直到上了馬車,她放下身段,揉了揉自己笑僵的腮幫子,好奇的本性才展現出來。
白之安一臉欣喜地撩開窗簾看著街邊景象,時不時擺弄吊掛的墜子流蘇,還伸手撫摸著轎子椅子。
好奇了一會,這才注意到墨言森坐在轎子另一側捧著本書看。方才墨言森在二老麵前倒是能和白之安說上兩句,夫妻之間,相互攙扶的場麵話。
如今上了轎,對她也是愛答不理,也是躲開家長的視線,真麵目顯露的人。
兩人到了白府,白府大老爺一眾人皆在門口相迎。
白之安見其中一位門前女子,一襲豔麗朱紅堆花襦裙,藕白的手臂攏著白棉毛,雍容華貴目光下瞥,站在在華美門前,身子婀娜似定點,宛若無骨,輕蔑而隨意。
嫵媚多姿,那才是真正仙女姐姐!難怪墨言森不喜愛白之安,讓位,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