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安去往甜品鋪子之時,甜品鋪子還未開門,可店鋪外已然排起了長隊。
顧客眾人見她到來,老顧客一時瞪著眼睛愣住了。
小孩拽著大人的衣袖,一隻小手指著她,稚嫩的童聲道:“快看,仙女姐姐。”
新顧客見了嘖嘖其聲:“如今就連未出閣的少女都貪一口甜品。”
白之安羞得躲閃著目光,埋頭進了門。
新顧客轉眼見白之安推開甜品鋪子尚未開業的門,走了進去,也呆住了。
有人回應道:“哪是什麼未出閣的少女,是墨府墨言森的側房,這甜品鋪子的老板。”
“這甜品鋪子的老板長得好生亮麗,那膚質瞧著都像嫩得能掐出水。”
林廚子見白之安也不由驚呼一聲:“哇!”
她白皙麵容上畫了幹脆兩道彎眉,眉心點了朱紅花鈿,眼睫描上淡湘色,飽滿的小唇上抹了些輕薄的口脂。
白之安膽子小,被人看羞了,兩頰更是緋紅,惹人喜愛。
坐在屋簷上的林臨涯看著白之安一派淡雅的妝容,美而不妖,也看愣了。
他舉起酒壺喝著酒,看見甜品鋪子支開窗戶,看見白之安一身精致的裝扮,卻是一副嬌羞的模樣。
他猛灌兩口酒,緊蹙眉頭。
白之安招待著顧客,幾位顧客開了門就調侃誇獎,她有些招架不住。
窗戶悠悠飄來一張輕薄的雪霜布紗。她抬眼往外頭望去,屋簷上的雜草隨風搖動,卻沒有其他蹤影。
她輕笑將麵紗掛在耳後。
從甜品鋪子排隊出來的人手中都帶著一塊細細薄薄的白片,嘖嘖稱道。
雲片糕以輕薄白皙的外形,拿在手中薄薄一片,咬在齒間,入口即化,滑入喉中時清甜細膩的口感。
雖說雲片糕早在臨溪街道的鋪子上傳開了,可白之安甜品鋪子的雲片糕,輕輕含在口中有眾說不出來的清爽。
傳統雲片糕以古樸的粉糖口感,而白之安在甜品鋪子的雲片糕中加了一物,便是清清涼涼的薄荷汁。
雲片糕的製作須長時間的準備,將糯米清洗,再將米曬幹,留存飽滿圓潤的米粒,燒油翻炒,需炒至米粒完全熟透。
再將炒好的米粒細細研磨成粉狀,需多次過篩,保證粉製細膩,在放入蔭涼處陳化半年。
那日,白之安去往菜場采購之時,菜場老板拿出細粉給她瞧瞧,滿是期盼地看著她。
她將粉之感揉手中,輕輕揉磨,細若空中灰塵般之感,放置筆尖輕嗅。她立刻激動地喊起來:“雲片糕!”
老板炫耀般點頭:“正是雲片糕,不愧是甜品鋪子的老板,不過一嗅便知是雲片糕。”
“我家丫頭想吃得緊,雲片糕又吃得迅速,我家中便每月做上一崗粉,叫我家丫頭能月月吃上些。”
白之安舌尖舔舐著指尖的粉質,很細膩,僅留下舌尖淡淡的米香,像是嚐了個寂寞。
她有了主意,請求卻不好意思開口,緊咬下唇,欲言又止,一句話說不出口。
老板見她的目光短暫地停留幾回,便將她的心思猜了個大概,老板開口婉言:“我家丫頭吃上半年的雲片糕,覺得嘴邊甜膩得很,單一口感。”
白之安人便欣喜道:“我得一法,能將雲片糕做得爽口脫俗。”
老板笑道:“那你將法子教我,我便將這一崗儲上半年的粉贈於你。”
她很是欣喜,在老板耳邊說上步驟,不過是加一味食材的便捷。白之安意欲掏錢買下,卻被老板堅決回絕了。
等她走後,老板在自家的稱上發現白之安留下的銅錢。她掂量在手中,還給得真不少。
白之安又看了幾家店,買了糖粉,香油。將糖粉香油混合,再將煮沸滾燙的熱水澆上攪拌,靜置半日後,糖水化為糖漿。
她便是在此處往糖水之中混入薄荷汁,擠兌出的汁液翠綠,積壓著她的指甲都帶著清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