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觀察著小柳和墨公子的談話,本想著先前墨公子的手段算是狠戾,如今一看小柳才是仗著權勢大,更是要折磨墨公子。
瓷盤落地的聲音,她緩緩轉頭,白之安站在茅草屋的門口,她逆著光芒,整個人像是鍍上一層光邊,連同發絲都勾勒著。
“這是什麼?你們一直都在監視墨言森?”
小葉支支吾吾道:“這……這是……”
白之安那日同小柳同來這個與世隔絕的小茅草屋就覺得不對勁,那天小柳帶著白之安走的時候,她不能動,心裏放心不下讓受了傷的墨言森一人回去,可是她沒說。
她的腳步不受控製,小柳的安撫是一道安慰:“之安小姐,沒事的,我帶你離開書中,到世外桃源。”
白之安沒有再說話,隻是跟著小柳一步步走著。
她那時候隻是覺得好奇,小柳並無惡意,真的帶著她來到了一處沒人打攪的安寧地方。小柳為她撩開簾子,扶她上了馬車。
路途不算奔波,她迷迷糊糊時意識混亂成一團,馬車很是平穩,像是將她這些擾人的關係和事情都能拋之腦後。
她的肩膀被輕搖晃著,一覺睡醒,小柳溫和道:“小姐,我們到了。”
外頭的天還亮著,不過半日的時間,看來這個地方離臨溪街道不遠。可她一下馬車,姹紫嫣紅的花海爭豔奪目,映入眼簾。她怎麼不知道臨溪街道附近還有這麼一處花海呢?
這個地方沒人打攪,沒有那些紛亂的爭執,可以一頭紮進甜品的世界中。
偶爾她回去踩青,背上籃筐,漫漫之路站在雄偉壯闊的山頂之上,高聳入雲,層巒疊嶂,往下眺望卻一點不見臨溪街道的影子。
奇了怪了……
日子過得充足,白之安自己也滿足,直到她尋著小葉和小柳,品嚐她剛出爐的麵包,才看見這其中的真相。
她尋著聲音到了茅草屋之後的一間屋子,白之安本想開口喚小柳,微微探頭,視線越過小柳的肩頭,見到小柳在其中盯著一麵景象看著,在嘴邊的話停住了。
她是過了滿足了,可是墨言森呢?他的頭發全白了。
他怎麼老得那麼快?臉上是凜冽的冷峻感,輪廓分明的棱角,白色長發鋪泄在他肩頭,淡漠和疲倦同時在他的臉上體現,更是一派清冷的公子形象。
他的眼中有隱忍的薄怒:“因為我遷怒安安?”
小柳雙手一抬:“以死鳴罪,我不攔著。但是見白之安,你想到別想。”
小葉看著其中的畫麵入迷還未察覺白之安輕步走近。
白之安走近更是看清楚了其中的動態,小柳閃到墨言森的身後將一把長匕首狠狠插進他的背後心窩的位置。
她看著手一抖,手中的麵包掉了下來:“小柳殺人了?”
小葉驚於白之安在身後:“沒,沒有,她鬧著玩的。”
“?”我都看見了,你和我說鬧著玩?
小葉擦著手中的鮮血悠然自得地走近屋內,看見白之安的一刻也解釋道:“之安小姐,我鬧著玩的。”
白之安:“……”
“我看起來像傻子嗎?”
小葉很是無奈,將事情係數同白之安講了。她擰了擰眉頭,垂眸看向鞋麵,若有所思,難怪,小柳這麼本事,還想呢,古代能從哪弄來的類似電視的追蹤投影。
還帶瞬移,從邊關回到茅草屋,隻要一瞬間。
她細細琢磨了會,不對呀,照著這麼說的話,原先她被綁架,企圖受到鞭打,不就是小柳所為。
小柳看著白之安疑慮,再解釋一遍:“小姐不信嗎?”
“若是不信,明日在來此處看,墨公子安然無恙。”
白之安眸子一轉,撅著紅潤的嘴,嚴肅的神情帶著倔強:“我也要進去。”
小葉一愣,抓狂無奈道:“之安小姐,我們好不容易把你帶出來的。”
小柳抬手止住了小葉的話:“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第一,你不許在墨公子麵前做出任何袒露身份的舉動,第二,你隻能說三句話,第三,讓重要劇情點恢複。”
她細細思索了一番,麵露難色,重要劇情點,豈不是……
她猶豫一番後,堅定點頭道:“好。”
小柳揮了揮手,輕笑道:“之安小姐先歇一日,明天吧。”
白之安翻來覆去地想,翌日一早,她想通了。
白霧騰飛,一根長長木勺子嚼動,其中的銀製碗隔著水,滾滾沸騰的棕色液體,撲鼻而來的香氣。
翠綠色的粉末過了篩子,簌簌傾灑掉落,細膩地鋪在拿凝固的棕色上,大刀砍下,長塊方方正正地切割,小葉打著哈欠來了廚房:“之安小姐早。”
她手一抖切下一塊不完整的,抬手將那一甜品扔入紙簍中。
小葉側著頭看過來,大抵是早上犯迷糊了,之安小姐這種最是厭倦浪費糧食的人,怎麼會隨手扔了自己心愛的甜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