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情人不應該住得離他越近越好嗎?”她有些懷疑他的說法。
他說,“也許說不定他們十分享受這種偷情的快感呢,晚上情人披上白色的牧師袍,偷偷跑進教皇房間裏,他們以為沒有人知道,其實神殿上下都傳遍了。”
“那前教皇和他的兒子現在怎麼了?”
她想起現在自己就穿了一身牧師袍,眼前還站了一個教皇,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喵喵尒説
“除了教皇去世,否則聖子永遠是聖子,”作為勝利者,維爾自帶意氣風發氣場,“至於他的兒子,跑了。”
“跑了?”她的睫毛顫了顫。
“我對這種丟下父親一個人跑掉的無恥之徒不感興趣,如果沒有前教皇,他就是一個揮霍無度的小貴族,”他似乎看出她的疑慮,“你知道聖水是怎麼來的嗎?”
“?”她眼睛忽閃忽閃的,不知道怎麼話題突然跳到聖水。
“聖水就是他為了斂財製造出來的,對外宣傳可以治療瘟疫,但實際上能令人產生幻覺,還對人體有害,”他提醒,“你忘記瑪夏服下濃縮的聖水以後變成那種可怕的樣子了嗎?”
“聖水不是從神殿的泉水裏取出來的嗎?”
“那些都是騙人的,如果不是假借光明神殿的名義,人們怎麼會相信聖水的功效呢,甚至連一些自詡為人正直的老家夥也加入售賣聖水,大膽一些的如瑪夏幹脆放任瘟疫不管,為的就是能夠將聖水高價賣出去。”
“真是……可怕,”她評價說,“看來人類一旦瘋起來就沒惡魔什麼事了。”
“要說到瘋,惡魔才是個中好手,喜歡玩弄人心、隨心所欲。”他覦了她一眼。
“請不要把其他惡魔的行為套在我頭上。”她堅決不接受汙蔑,尤其是這種陰陽怪氣的諷刺。
普通惡魔行為一律與魔王無關!
他笑了笑,“說來也怪,平時一個星期會接到一兩單惡魔傷人或者騙人的報告,但是從兩年前開始,已經很少發生類似的事情了,你們惡魔是打算做回好人了嗎?”
“其他惡魔我不知道,但對我來說,有得選擇的話,誰會去幹壞事?”她說,“對了,等一下我要回法師塔。”
他擰起眉毛,“怎麼又要回去?”
“我還有行李放在那裏。”她想來想去,覺得就這麼走了好像不太禮貌,至少得親口感謝希特裏克才行。
“可是我等一下要處理公務。”維爾說。
“我可以一個人去的。”
“你是我的隨行牧師,行李可以讓羅伊派人到法師塔取。”他強調。
尤其在“你是我的”幾個字上。
她苦著臉,維爾堪比周扒皮,在王宮工作還有休息的時候呢,換到這裏想要有點自己的時間還得看他心情。
誰讓創世寶石在他手上呢?
今天希特裏克下課早,離開課室以後沒有多做停留便直接回家,看到有人在路邊賣茶花,於是停下車買了一大束。
茶花香氣芬芳,大紅的花瓣上還有著未幹的水珠,十分嬌豔。
在厄爾奧雷時,他注意到她房間的桌子上放著一個花瓶,裏麵放著盛開的雪滴花,由此判斷她一定十分喜歡花。
回到法師塔,希特裏克剛剛下馬車,將風衣手提箱交給管家,就聽見羅伊大嗓門,“不好了不好了,愛麗絲她、愛麗絲她……”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心髒也突突狂跳了起來,“愛麗絲怎麼了?”
“神殿派人來拿走了愛麗絲的行李,說她已經成為教皇的隨行牧師,現在在布萊恩特宮住下來了。”
他沉吟了一會兒,“原來是這樣。”
洛特氣了,“你怎麼一副不關心的樣子?”走了的可是愛麗絲,你未來的老婆啊!
“我知道了。”
“你難道不是應該追去布萊恩特宮讓愛麗絲不要做什麼牧師嗎?”洛特恨不得將道理揉碎喂到他的腦袋裏。
雖然神殿不禁婚姻,但當了牧師,而且是教皇身邊的隨行牧師,基本上不會結婚,一心將身心獻給神明了。
“不用,”他露出一絲沮喪,揉了揉眉心,將手中的茶花交給仆人,“這束花送去布萊恩特宮的愛麗絲小姐。”
仆人愣了一下,馬上喜孜孜地說,“好的,我馬上過去。”
洛特這才放下心來,嘴巴裏嘀咕著,“做隨行牧師有什麼好,就算能在教皇身邊又怎麼樣,每天不是祈禱就是祈福,無聊得很。”
如果他是光明神,每天被這樣念叨,準會被煩死。
希特裏克沒有理會他,進了門以後拾梯而上,很快來到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