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行李很少,收拾離開以後客房就和以前沒什麼兩樣,看不出有她住過的痕跡,一窗風吹過來,此時他的焦躁已經無處遁形。
他走到書桌邊拿起她做的筆記,上麵的字跡歪歪斜斜,能想象出寫字的人努力駕馭鵝毛筆卻無可奈何的樣子。
管家傑瑞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即使被韋斯特王子抓進監獄也沒有如此無措過,於是小心翼翼地問,“主人,這些書怎麼處理?”
“放回書房吧,”他卷起筆記拿在手裏,反而看也不看桌子上那些珍貴的書,“已經沒有用了。”
她既然見到維爾迪蘭,應該知道創世寶石的下落,也知道他瞞著她的事了,這些書已經沒有用了。
不知道有沒有收到茶花?
“愛麗絲大人,有人送了花給你。”女仆抱著大束的茶花敲開門。
“給我的?”
女仆眼裏有掩蓋不住的好奇,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親眼看到有人敢光明正大地給神的仆人送花的,“對,那人說他奉法師塔主人的命令送過來的。”
“謝謝。”
她道謝完以後關上門,才仔細去看手中的茶花。
和她了解到的多種顏色茶花不一樣,這些全都是大紅色,如同少女鮮唇的顏色,堆在一起顯得又熱烈又顯眼。
顯眼得維爾坐不住,放下手上的公文,骨節分明的手指捂住鼻子,“麻煩將花拿出去,我對花粉過敏。”
接著打了幾個噴嚏。
“那把花拿到我房間裏麵好了。”她連忙說,同時心裏疑惑,怎麼之前摘雪滴花的蔬果也不見他對雪滴花過敏的?
維爾煞有介事地說,“不行,如果我經過你的房間也會聞到的,還是把它丟掉算了。”
“我關上房門你怎麼會聞到呢?”這也未免強詞奪理了吧?
“你的衣服會沾上花粉,”麵對嬌花毫無憐憫之心的教皇說,“我不能聞一點花粉,一點也不行。”
公主住所,幾個侍女腳步輕快地端著水果進入來,最近緹歐娜公主心情非常好,也不會隨意處罰侍女和摔東西,大家的日子好過了。
今天晚上要舉行告別單身舞會,緹歐娜公主和韋斯特王子是當仁不讓的主角,雪花般的邀請函已經發出去,按慣例,這種單身舞會也是隱形的相親會,全聖薩排得上名號的單身男女會來參加尋找合適的伴侶。
緹歐娜公主指甲塗上漂亮的指甲油,手指一張張地拿起回函,上麵的任何一個家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也隻有他們的回函需要她親自翻閱。
“康巴特家的,克羅家的,……對了,怎麼沒有索羅穆家和斯伯爾家的?”她不由皺起眉頭。
侍女長遞上另外兩封回函,“索羅穆家的阿爾弗雷德大人受傷未好,已經回信表示不參加了。”
“那希特裏克呢?”
“希特裏克先生也回信婉拒邀請了,”侍女長看她似乎要發怒連忙說,“不過他一向不會出席這樣的舞會,甚至連王後舉辦的舞會也來了以後馬上就走。”
其實侍女長心裏也頗為遺憾,作為聖薩炙手可熱的單身漢,如果阿爾弗雷德也不出席,舞會將會大大失色。
緹歐娜站起來拈了一顆無花果,走到穿衣鏡前左右顧盼,“崔蕾絲,你看我是不是比以前漂亮了?”
侍女長整理回函的手停了一下,心裏斟酌著應該怎麼說才不傷她的心,又聽她說,“海蒂那該死的庶民之女,身份不如我,容貌不如我,怎麼跟我爭韋斯特王子的寵愛?”
說著嘻嘻嘻地笑起來,著迷地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如同看著自己的愛人般。
侍女長不由得有些疑惑,“殿下會不會最近壓力太大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呀?
等侍女長離開以後,一個侍女端著草藥茶過來,緹歐娜公主大喜,顧不上草藥茶還熱氣騰騰,端起茶杯放在嘴邊沒過一會兒就喝完了。
侍女恭維說,“殿下美麗動人,一定是舞會上最耀眼的星星。”
“舞會上的美麗姑娘這麼多,最耀眼的也許不是我。”緹歐娜公主謙虛道。
“怎麼會呢,殿下是馬蒂諾最嬌豔的玫瑰,是聖薩所有女性的表率,沒有人能比你更加尊貴,如果有人敢對你不敬,那你可以用這個來教訓他。”侍女從寬大的衣袍裏拿出一把匕首,匕首柄上雕刻著一隻烏鴉,眼睛是用紅寶石鑲嵌而成,顯得尤為詭異。
“真是好主意啊。”緹歐娜公主像孩子得到一個好玩的玩具,手掌不斷在刀鞘上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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