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雅吹幹頭發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林楓染正穿著一身粉色睡衣盤腿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自己的【三顆滿天星】,一手拿著李白雅送她的眼淚卡片,顯然是在認真對比二者之間有何不同。
聽到李白雅的腳步聲,林楓染抬起頭,眼睛一亮,笑著向李白雅送上讚美:“不錯。”
李白雅問:“什麼。”
林楓染如實說:“你把頭發放下來很好看。”
李白雅反問:“意思是說,我把頭發梳起來不好看。”
“那倒不是,我是說放下來更好看。顯得親切,也更……對了……這些卡片上寫的是什麼?”從越描越黑到轉移話題,林楓染隻用了3秒。
“三顆滿天星。”李白雅沒有吊林楓染的胃口,如實告知。
“就……這麼簡單?”林楓染有些失望,期待的神色黯淡下去。
李白雅走來沙發邊坐下,淡道:“卡片的名字是念者自己起的,看來你對自己的命名方式不太滿意。”
林楓染有些訝異:“我並沒有給卡片起名,我甚至不認識這上麵的字。”
“這個,小竹馬。這個,直尺。”李白雅拿起茶幾上另外兩張卡片,麵無表情堆林楓染說:“具象它們的時候,你心裏就是這麼想的吧。”
林楓染啞然一笑,不好意思的點頭。
李白雅把卡片放回桌上,說:“缺乏想象力。”
林楓染覺得有趣,湊近李白雅,將那張眼淚卡片遞在李白雅麵前:“說我沒有想象力,你這張卡上寫了什麼天馬行空的內容?”
李白雅嗅到林楓染發絲上的清香,同一瓶洗發水的味道悄然把她和林楓染的氣息融在了一起。
“說呀。”林楓染催促李白雅。
李白雅拒絕說:“這張卡算是留給你的第一個任務,我希望你用自己的能力解開答案。”
林楓染還以為李白雅既然答應全盤與她講出一切有關的念的事情,就會對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就碰了釘子。
李白雅沒給林楓染再多發問的機會,直接切入正題:“你是不是一直覺得,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林楓染搖搖頭,迷茫道:“常識告訴我是這樣。但事實證明,我和你都並非常人。”
李白雅說:“現在這個世界裏,至少有兩種不同的人種在共生共存。”
若是常人聽李白雅這麼說,大概會覺得她異想天開。盡管人類有很多關於外星來客的猜想和傳言,可惜宇宙這麼大,人類還從未實錘過外星人的存在。
但林楓染沒有插嘴,而是認真的傾聽著。李白雅的話對於她來說很有說服力,畢竟她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沒有哪個普通人能把任何東西變成一張卡片,她就是那個如假包換的異類。
李白雅繼續說:“一種,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我們叫他們素白。另一種就是遷居到這個世界的……我們,自稱為念者。”
李白雅說到“我們”這個字眼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林楓染注意到了,卻沒有往更深處去想。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兩個世界和兩個人種帶來的震撼中:“你是說,我們本來不屬於這個世界。”㊣ωWW.メ伍2⓪メS.С○м҈
“念者的故鄉在具象界。”李白雅語氣平淡,用了“故鄉”這個字眼,卻絲毫沒有所謂的思鄉之情。
她給林楓染描述,具象界是一個與現實界平行存在的世界。具象界裏的山川湖水,飛禽走獸,普通人類與素白們生活著的現實界也沒有什麼太大不同。唯一的區別就是具象界的物質構成十分活躍,具象界的每個人都擁有重構量子的能力。隻要能力足夠強大解析他們的目標,他們可以將一切事物從三維存在具象成一張二維的小小卡片。
“所以我……其實是具象界的人。”李白雅一股腦拋過來的信息打碎了林楓染原有的世界觀。她盡全力接收著李白雅的灌輸,並試圖按照李白雅邏輯去理解那個毫無概念的具象界。
“你應該……”李白雅本想說“你是不是念者,要取決於你父母的血統”,但她一想到林楓染在現實界具象人物卡的恐怖念力,便立刻斷定了林楓染的身份:“你一定是純正的念者。”
“念者還有純正與不純正之分?”林楓染聽出李白雅的弦外之音。
“有。”李白雅抬手,將臉頰兩側的頭發向後梳起,又紮成了利落的馬尾:“那要追溯到645年前,具象界的大崩陷開始。”
六百四十五……林楓染暗中驚歎,李白雅果然沒有騙她,這故事的確很漫長,需要徹聊整夜。
“因為具象界特殊活躍的物質結構,資源攫取成了弱肉強食的遊戲。念能強大的念者吞金掠土,肆無忌憚擁占一切。”關於具象界,李白雅開篇第一句就打碎了林楓染對具象界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