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堅持不住了!
田小魚猛地站起來,一把推開了顧念非。
“我、我、”她呼吸急促,眼神遊離不定的四處亂看,就是不敢看顧念非的眼神,“我要上洗手間。”
說完這句話,便逃也似的衝入了洗手間,關上門,打開水龍頭,將水龍頭裏的水不停的澆到滾燙滾燙發紅的臉上。
她告訴自己。
假的!
假的!
假的!
假的!
.
傍晚,顧念非又打來電話。
自從那天房間治療事件之後,她已經躲他的電話很久,每次他的電話打過來,她看著鈴聲不停的叮鈴鈴的響,就是不接。
她知道,她怕了。
她的身體告訴她,不要接。
她知道自己跟顧念非之間是假的,他在幫她治療,可是她記得那天的心跳,記得他看她的那雙眸子幽深的好似有漩渦,能將人吸進去萬劫不複,記得她在洗手間看到的自己那張紅得都快滴血的臉。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不接電話不好,所以每次沒接後,她都會在拖得不能再拖的時候發信息給他,要不說在洗手間沒看見,要不說正在開會不方便。
田小魚安慰自己,或許過兩天就正常了。
可是,這都已經過了三個兩天了,她還沒好!
田小魚再次看著顧念非的號碼,從鈴聲響起,到斷落。
憂愁的想,這次以什麼理由回呢?
手機滴滴了兩聲,接收了一條信息,打開一看:你該不會對我有興趣,所以對我也恐懼上了吧。
怎麼可能?
當然不可能!!!
她怎麼會對一個明顯不可能是自己男人的男人恐懼呢?
絕對不會!!!
田小魚立馬打電話回去:“那、那個,剛剛才洗手間出來,才想接電話,你就掛斷了,你掛得好快啊。哈哈。”
田小魚有點心虛,所以搶先倒打一把,希望能占領士氣的高度。
顧念非慢悠悠出口:“是嗎?我還以為移動信號又變差了,老打不通電話。”
“嗬嗬。”田小魚訕訕的笑了笑。
顧念非似漫不經心的說:“最近很忙啊你。”
田小魚趕緊點頭,為了佐證——她並不是因為對他有興趣而心生恐懼不接他電話,還特意舉了個實例:“是挺忙的,忙著趕片子呢,剛好碰上有些劇組不太配合,讓我們白跑好幾趟,所以更加忙了。”
他隨口問:“哦,什麼劇組啊,那麼大牌。”
“可不大牌嗎?唐瞳!”
這倒是真事!
唐瞳,天後級人物,個性張揚,目中無人,可偏偏處處是新聞,讓娛記們是又愛又恨。
她到H國來拍戲,田小魚聯絡了該劇的製片主任,約好了時間采訪,對方約了個晚上。
本著敬業的精神,她答應了。
可結果到了那邊,都已經看見了唐瞳的身影,卻被擋在了外麵。
理由是唐瞳怕晚上的光線不好,拍出來不好看。
時間是他們約的,她也不想晚上加班來采訪人啊,人到了才說光線不好?那幹嘛不約白天?再說了晚上光線怎麼就不好了?那麼多盞燈明晃晃的照著呢?光線不好?唬人呢!
田小魚忍,問:那什麼時候比較合適呢?
現場製片給了個答案——第二天下午。
第二天是星期六,她本來可以休息的,為了唐瞳,她還是應了這個時間。
結果到了第二天約定好的時候和地點,整個片場空蕩蕩的連個鬼都沒有。
找景區的人一打聽,卻說他們上午拍的,已經拍完走人了。
這!是!嘛!意!思!
田小魚有些火了,直接打電話給劇組的製片主任。
製片主任在電話那頭說得很是客氣,內容卻不那麼讓人高興:“那個,不好意思啊,田記者,唐老師最近狀態不太好,所以呢,對於采訪探班這件事有點抗拒,那個,要不,我這邊再慢慢跟唐老師商量,過幾天再給你個答複?”
田小魚一想起這事,忍不住火上心頭來,畢竟沒有傷感情的加班費這種東西,她對加班也不是那麼愛的!
於是她將事情經過劈裏啪啦說了一通,最後道:“你說,唐瞳她不樂意接受采訪,早說呀是不,平白的浪費我的時間,真是討厭透了。”
顧念非那邊回得意味深長:“是啊,口是心非什麼的,是挺讓人討厭的。”
田小魚瞬間有中槍的感覺,心虛的聊了兩句,就找借口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後,田小魚突然想起一件事,聽說顧念非跟唐瞳私交不錯,她這麼在顧念非麵前說唐瞳,合適不?
後來想想,管他呢,反正說也說了,田小魚甩甩頭,把這些煩惱甩在腦後,包括唐瞳的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