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明月初升。父子二人促膝長談將近兩個時辰,多一半的時間,江晨都在靜靜傾聽兒子的傳奇經曆。
當得知兩柄神兵落入江一牧手中,江晨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向自己兒子。嘴角輕輕抽動,想要說出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沉吟短暫片刻後,江晨再次將話題轉移,說道:“我江家三十二口老少無辜喪命,此事你意欲何為?”
聽到這裏,江一牧臉上閃過怒意,堅毅雙眼看向江晨,斬釘截鐵的說:“此仇必報。”
江晨苦笑,看來兒子還是年輕,隻看到了表麵。並不知道看似簡單的事情背後,是危機四伏的朝堂政權間的勢力爭奪。
“如何報仇,找誰報仇。你,可曾想過?”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乃天經地義。我已派人前往梁國秘密調查此事,想來也應該有了結果。”
“嗬嗬,殺人償命確實沒錯,但還有一句話,你要牢記。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切莫被仇恨蒙蔽雙眼。”
江晨表情凝重,覺察到江一牧怒氣難抑,不由擔心。終歸還是年輕,自家發生的事情,早已脫離江湖,若用江湖那一套來解決,隻能適得其反。
“孩兒自當謹記。”江一牧微微點頭,經過這段時間的經曆,心中對江晨的不滿早已消弭無形。如今父親也算平安無事,始終牽掛的心也得以踏實下來。
“對了,陷害父親之人可是叫做張庭?”
江晨點頭,深吸口氣,寬慰道:“此事你不用過多去考慮,張庭遲早都是一死,倒是另外一人,你要好好想想了。”
“誰?”
“梁國女帝,靖文帝。”
江晨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關於兩人之間的事情,略有耳聞。呂施張的嘴倒也嚴實,關於女帝靖芮的事情,未曾在江晨麵前道出一語。
江晨的略有耳聞,出自老錢之口。對於兩人的關係,老錢也僅僅知道個大概,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不知。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見江一牧陷入沉默,江晨深吸口氣。單憑梁國傳回的消息,江晨已然猜出個大概。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得到江一牧的佐證。
“此處隻有我們父子二人,為父可能有些唐突,卻不得不問。你與靖文帝之間,到底有何淵源。”
江晨下了很大決心,才將這句話說了出來。他與江一牧不同,年少時便效忠梁國皇權,對皇權的敬畏,絕對是發自內心。
“其實孩兒不知靖芮是梁國女帝。”
說話間,從懷中掏出靖芮留下的寶璽,雙手捧於掌心,遞向江晨。
見到寶璽的這一刻,江晨瞪大眼睛,高舉雙臂,完全是出於下意識的施禮。口中說道:“幕府一司江晨,參拜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父親,你這是做什麼?”
江一牧一陣頭大,急忙攙扶江晨。不禁皺眉,隻是一塊玉璽,也不至於如此虔誠吧。
“無論何時,禮不可亂。”
江晨不為所動,一臉虔誠的樣子,多少令江一牧感覺有些迂腐。
“那就...免禮吧。”
“謝萬歲。”
江一牧無奈搖搖頭,對於父親的所作所為已經徹底無語。
“父親,梁國對我江家三十二口人荼毒,沒必要如此愚忠吧。”
“你看到的隻是表麵,幕後之人並非當今陛下。”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