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蘅搖了搖頭,既然都問過了,大概是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
回家的途中要經過蕭宅,蘇蘅找到陳氏住所時,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陳氏正在門前的院子裏洗衣服,臉上鼻青眼腫的,蘇蘅驚了一下,明明那時她被帶走時還沒這麼慘兮兮,難道是回家又被相公揍了?
“你的臉這是怎麼了?”蘇蘅走近著想看得仔細一些,可似乎把陳氏嚇到了,嚇得陳氏連忙捂住臉,越發地不敢抬頭。
蘇蘅又道:“我是下午去胭脂鋪的捕快,剛到時你就被你家相公帶走了,有些事想問問你,不知現在是否方便?”
陳氏猶如驚弓之鳥,仿佛蘇蘅說得每一個字都能讓她身體發顫。
“不、不是,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來找我。”陳氏嚇得趕忙將衣服連盆帶水地端進屋內,仿佛蘇蘅是什麼臭蟲一般隻想立刻遠離。
“誒?我還什麼都沒問呢,你躲什麼呀?”
蘇蘅湊上去想敲門,可又擔心自己會給陳氏帶來麻煩,下意識地又縮回了手。
這陳氏心裏定有鬼,否則她不會一看到自己就驚慌失措,還念叨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胖捕快?”
蘇蘅被一聲叫喚回頭,便瞧見官青立在轎子旁,笑著問她:“你在這裏做什麼?”
既然是官青,不用說,坐在轎子裏頭的必定就是蕭烈。
蕭烈可是蘇蘅見過的排場最大的知縣大人了,從縣衙到蕭宅,距離雖然說不上短,但也算不上長,他竟一步都不肯多走,每日不是轎子就是馬車,這幾日都快成長街上一道靚麗的風景了。
想她每日從黑水村去縣衙都要走上好幾裏路,心裏總寬慰自己隻當鍛煉身體了,難怪這蕭烈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就是懶的。
蘇蘅朝官青一揖,道:“我正要回家,途經此地,順道過來瞧瞧。”
官青聽從蕭烈的吩咐,與蘇蘅說道:“既如此,不如胖捕快同我們一道去宅子裏吧,大人今日審理案件的時候發現了些新線索,正想同人商討商討。”
“新線索?”蘇蘅眼睛一亮,慌忙跟上官青,“好,我去我去。”
這是蘇蘅第二次來蕭宅,宅子其實是有兩處入口的,大的那個在縣城內,早前蕭烈來了之後就叫人徹底封死了,隻留了城外那個小的口,也就是上回發現死了隻大黃狗的門。
夜晚涼風習習,宅子裏亮起來,院裏的假山奇石更像一道道鬼魅。
蘇蘅跟在蕭烈後頭,諂媚地阿諛:“我還以為大人每日躲在縣衙的書房偷懶,沒想到是在正經研究案情呐?”
不知怎的,他這個人雖然看上去清冷了些,她倒有些不大怕他。
蕭烈淡淡睨了她一眼,冷笑:“你以為都道跟你似的?”
步入正廳,廚子已將晚飯準備妥當,蘇蘅甫一進去,便被一道道肉香吸引地肚子咕咕直叫,方才還不覺得餓,這會兒卻餓了。
這蕭大人不是要與她商談案情嗎?怎的自己竟先吃起來了?
“大人,我在外頭等您,等您吃完了我再進來?”
看得見吃不著,對於蘇蘅來說著實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蕭烈涼涼看她一眼:“你不餓?”
她一驚:“大人要我一起吃?”
“否則我加這一雙碗筷做什麼?”
蘇蘅還是感到驚訝,蕭烈絕不是什麼心地善良的人,光是那一雙黑如寒潭深不見底的眼,就已經讓她感到不寒而栗。
可她還是憑著本能坐到了蕭烈麵前的位置,她實在太餓了。
黑水村的人都知道,胖丫窮一些苦一些沒關係,但不能餓著,一餓,整個人就異常暴躁。
同蕭烈的慢條斯理比起來,蘇蘅的吃相可謂相當粗魯,短短時間內,已經添了第二碗米飯。
蕭烈慢慢咀嚼著,他一向吃飯沒什麼胃口,吃慣了山珍海味,乍一到這鄉野之地,就連第一樓福香樓都不過爾爾,讓他頓時對吃這件事失去了興趣。
但那日見到蘇蘅吃得津津有味,他的食欲一下便來了,看來這丫頭還有些用處,就當是給他加菜了。
官青瞧見自家公子麵前的玉碗漸漸見了底,心裏總算安心了些,想不到這胖捕快竟然還能當公子的下飯菜。
酒足飯飽,蘇蘅滿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回是真飽了。
蕭烈早已收筷,將她一切動作盡收眼底。
“你方才偷偷摸摸地在陳氏家門口打轉,可是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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