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窩在他的懷裏。
李珣無比貪戀有她在身邊的時光,安穩,踏實,讓人身心愉悅。盡管吳嬤嬤去世令他傷感,但她能填補那片缺失,慰藉悲傷。
外頭鍾聲陣陣,二人十指緊扣。
李珣輕輕嗅她的發香,喃喃道:“我想日日與你廝守,哪都不去。”
林秋曼:“你還得養家糊口。”
李珣:“你又不跟我在一起,我養什麼家?”
林秋曼:“……”
李珣把她摟得越來越緊,“跟我在一起,我什麼都給你。”
林秋曼搖頭,“奴害怕,殿下服寒食散,令人害怕。”
李珣把頭埋入她的頸項,沒有說話。
林秋曼繼續道:“嬤嬤不喜歡殿下服藥,說殿下服了它,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李珣沉默了許久才道:“我戒不了。”
林秋曼沒有說話。
稍後是朱大娘在外頭敲門,問起了沒有,林秋曼催促道:“殿下該起床了。”
李珣心不甘情不願地坐起身。
林秋曼披上外袍服侍他穿中衣,朱大娘送來溫水供他洗漱。
林秋曼很少梳頭,心血來潮給他梳發髻。
李珣望著銅鏡中的自己,無比嫌棄道:“好像歪了。”
林秋曼板正他的臉看,左右端詳了許久,憋不住笑了,朱大娘也笑道:“確實歪了。”
李珣無奈道:“讓陳叔來。”
到底是貼身服侍的人,三兩下就把發髻梳理好了。
林秋曼站在一旁看老陳替他更衣穿章服,動作麻利,嚴謹得一絲不苟。
係玉帶時,她道:“那條革帶好看。”
李珣:“那就係革帶。”
老陳把玉帶更換,佩戴好金魚袋和血玉後,再稍作整理。從頭到尾身上沒有一絲兒皺褶,筆挺嚴正。
林秋曼讚道:“原來正衣冠也是有技巧的。”
老陳笑道:“這還不算,宮裏頭那一套才叫繁縟,若是女郎的那一套,老奴是拿不下來的,也隻有嬤嬤精細。”
李珣:“先下去吧。”
一行人退了出去。
林秋曼上前把官帽取來,原本是要給他的,後來覺得好奇,往自個兒腦袋上扣,並且興致勃勃地走到銅鏡前觀望。
李珣被她的動作逗笑了。
林秋曼挺了挺腰身,扭頭問:“奴有官威範兒嗎?”
李珣朝她行拱手禮,“二娘有何吩咐盡管說來,下官一一遵循。”
林秋曼叉腰道:“銀子,給本官刮好多好多銀子來!”
李珣啐道:“錢眼子。”頓了頓,“你若做了官,估計也是個貪官。”
林秋曼:“想往上爬的人有哪一個不貪?”
李珣閉嘴。
林秋曼把官帽戴到他頭上,李珣環住她的細腰,垂眸道:“晚上別走。”
“奴要回去看看阿娘,兩個孩子在家裏不放心。”
“那便晚些再回來。”又道,“庫房裏有不少東西,我跟朱大娘打聲招呼,你取些給她們帶回去。”
“那敢情好。”
“親我一下。”
林秋曼蹭了蹭他的臉,他不滿足,吻住了她。
離去時還不放心,再三說道:“回去了早些回來。”
林秋曼鑽被窩睡回籠覺,應了聲好。
他還不放心,又道:“你可莫要哄我。”
林秋曼不耐煩道:“你怎麼跟個婆娘似的囉嗦。”
李珣指了指她,這才出去了。
上午林秋曼從王府庫房裏取了些東西帶回去,朱大娘是個有心的,特地給她備了些小孩兒愛吃的糖果酥餅。
恰巧林清菊也在府上,蓮心把糖果酥餅取出來分給三個孩子。
林清菊讓她把他們帶下去,屋內這才清淨下來。
母女三人坐在一起拉家常,周氏試探問:“晉王沒有為難你吧?”
林秋曼坐到桌前倒水喝,“他為難我做什麼?”
林清菊幹咳一聲,說道:“阿娘是想問你們相處得怎麼樣。”
林秋曼隨口道:“跟平日裏一樣。”
“沒有鬧小別扭?”
“沒有。”頓了頓,“該鬧的都已經鬧過了,再反反複複鬧,有意思嗎?”
林清菊被噎了噎,隔了半晌才問:“你倆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這話林秋曼聽不明白。
林清菊:“就這麼不明不白的?”
林秋曼歪著頭看她,“這樣不挺好的嗎,和睦相處,他不折騰,我也不鬧,大家日子都好過。”
林清菊:“你好歹是個女郎家,總得給個名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