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業
在林秋曼熱火朝天謀劃怎麼掏國庫銀子的期間,她曾跟柳四娘見過一回。
去年她跟李珣大婚,柳四娘曾來湊過熱鬧,二人的關係要親和得多。
經過了國公府的高門大戶後,柳四娘一點都不羨慕林秋曼,因為她經曆了這兩三年的抗爭,總算是成功分家出來了。
脫離了國公府那死氣沉沉的地方,不止她神清氣爽,裴六郎也自在得多,並且裴六郎最近往上爬了一級。
林秋曼知道她是個有主見的,往後的日子會越過越好,問道:“六娘呢,如今又是什麼情形?”
柳四娘道:“已經在議親了,是袁家。”又道,“國公府立了戰功,二郎雖沒能活著回來,後嗣卻有門路。六郎若是想出人頭地,也得像哥哥們那樣靠自己去掙。”
林秋曼:“他若是出頭了,生母的日子也好過些。”
柳四娘點頭,“是這個道理。”頓了頓,“上回在戰場上英國公還是聖上從死人堆裏背出來的,腿腳受了傷脾氣愈發古怪,後輩的都有些吃不消,好不容易分了出來,也算是解脫了。”
林秋曼掩嘴笑,她喜歡跟她拉這些家常,平平常常的,就跟普通人一樣自在。
這個夏日過得還算安逸,雖然規矩多了點,人多嘈雜了點,但生活條件好。
冰鎮過的新鮮瓜果,各種五花八門的飲子,天南地北的美食,可以天天不重樣供應上來。
蓮心貪吃,明明是苦夏,卻胖了不少。
林秋曼也漸漸習慣了。
李珣忙前朝政務,她忙華陽館,二人各忙各的。
有時候雙方會互發牢騷,李珣會在她跟前八卦某位官員,她也會對某些學藝女郎恨鐵不成鋼。
原先李珣還怕她覺得他性子沉悶,太過枯燥,現在是兩個人一起枯燥了。
對於她熱衷於掏國庫銀子的事情,李珣是抱著不幹涉不讚同的態度的。
他早就放了話,隻要能讓朝堂上那幫老迂腐認可這事,特別是政事堂的宰相們認可華陽館,那便掏銀子,要不然沒門。
林秋曼也沒想這麼多,就想看看華陽館到底值不值。
待到入秋後,她總算把所有學藝女郎的詳細情形整理了出來。
這些年從華陽館走出去的學藝女郎共計兩千多人,其中學繡藝的女郎有一千二百六十七人,紡織的有八百三十二人,印染的有四百七十人。
經過華陽和周娘子她們的追蹤走訪後,拿回來的信息數據是喜人的。
林秋曼統計得出來的有效數據占了近七成。
這意味著從華陽館學藝出去的女郎有近七成是靠這份技藝養家糊口的,剩下的因為各種原因失敗了,一些是自身問題,一些則是家庭因素。
就跟孵化一窩小雞仔一樣,十隻雞蛋裏有六七隻雞仔成功孵化。
把這份數據拿給華陽,她是極其振奮的。
往日從來沒有這般詳細地分析過華陽館的成效,經過林秋曼細致類分,一目了然。
成效數據統計出來後,林秋曼又讓她把華陽館的財政開支詳細的做一份列表細目出來,從方方麵麵把華陽館的優劣勢,各方麵都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