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新婚夜獨守空房(1 / 2)

喜色遍地,暈染著朱甍碧瓦。侯府院子裏擺滿了酒桌,座無虛席,方才兒戲一般的拜堂不過是個小插曲,沒一會兒,席間便響起了喧嘩的人聲,有人唱起了小令。

“唉,真是可惜這位許家大小姐了,聽說是個美人。”白莫也舉著酒杯搖頭歎氣,風流的眉眼間全是看笑話的意思。

藺遇兮舉起酒杯與他碰了碰,溫潤的臉上掛著清淺的笑,“他是越來越不像話,一次比一次鬧地大。”

“她可不是許家大小姐。”喑啞的嘲諷。

白莫也與藺遇兮不約而同看向酒桌前一臉鍋底色的沈亭鶴,“喲,新郎官來了。”

沈亭鶴冷著臉在兩人身旁坐下,這酒桌隻他們三人,即便有幾位官宦小姐瞅著機會想與藺遇兮搭話,可沈亭鶴往這兒一坐誰敢過來,有也隻敢在心裏想。

白莫也拎起酒壺給沈亭鶴滿了一杯,“你方才說,那不是許家大小姐?”

“許惟可舍不得將自己的寶貝大女兒嫁於我。”他拿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絲毫不見今晚大婚的喜悅之意。

藺遇兮古怪地看了眼的沈亭鶴,這不是他第一次成親,他之前娶過三個,今日他們喝了他的第四次喜酒,“那這位是二小姐?”

“錯。”沈亭鶴冷眼睨著兩人,麵無表情地拿起酒壺給自己倒酒,“別聊她,壞心情。這裏人多喝地不痛快,我們去醉音樓。”他放下酒杯拍著自己的喜袍起身,可剩下的兩人一動不動。“你們不去?”

“亭鶴,你這麼晾著她算什麼,而且這已經是你的第四個新娘了,你還想娶幾個?”藺遇兮言語中可見微慍,不拜堂便不拜堂,但丟下新娘去醉音樓喝酒簡直不像話。

“娶幾個?娶到那人為止。”沈亭鶴挑了挑眉,“你們不去我自己去。”他連點餘光都沒多給,快步出了侯府。

“他真是……”

*

侯府新房,屋內紅燭燃地正烈,褥被鎖香,鸞鏡折光。

喜床前站著六個丫鬟,手中分別捧著挑喜帕的秤杆,滿滿的合衾酒,寓意早生貴子的蓮子桂圓。許以之一人端坐在喜床上,渾身動憚不得說不得隻能眨眼睛,堪稱生平最狼狽的時候。

她在新房裏坐了半天也不見沈亭鶴來。

許以瑟的魅力還真不怎麼的,他若在意她又怎會讓她與玉扇拜堂,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這個王八蛋,等她術法恢複,她就一紙休書扔他臉上。

不對,他還不知道自己娶的人是她。看他那日囂張的樣子,如果知道喜娘是她非鬧得丞相府雞犬不寧,她還真有點想看許惟對上沈亭鶴會是什麼場麵。

兩個時辰後,許以之身上的受控穴道自動解開,但全身上下依舊提不上力氣,許惟這算計真是周密。她一把掀了紅蓋頭扔在地上,六名丫鬟同時朝她看了過來。

“看什麼,你們的主子呢,讓他過來我要見他。”

“夫人再等等,侯爺這會兒在招待院子裏的賓客呢。”離喜床最近的丫鬟小心答道。

“我不管,你現在就去找他來,不去我自己去。”許以之從喜床上站了起來,她冷著臉看人,氣勢迫人。

然而這六人什麼反應也沒給她,隻低頭看著手裏的東西默不作聲,可一等她走下踏板,她們一人一手又將她按了回去。

許以之惡狠狠地瞪著自己肩頭的那幾隻手,冷笑:“我是侯府的夫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碰我?”

“夫人莫怪,這是孫總管吩咐的。”

“你讓他來見我!”她咬牙。

“奴婢隻負責喜房裏的事,其他不管。”婢女低頭回話。

“你!”許以之深吸一口氣,等就等,她就不信沈亭鶴寧願喝醉在外麵都不來看她,那許以瑟真是沒什麼魅力。

然而她還真就算錯了,沈亭鶴壓根沒想過回新房,他也從不回新房,每次新娘娶回來便當花瓶供著。

等等等,等到紅燭燃盡沈亭鶴也沒回來,這喜房自始至終都隻她一人,許以之實在忍不住困意往後一倒睡了過去,她今日被折騰地略慘。

*

醉音樓。

沈亭鶴踏出侯府一路來了這裏,他身上還穿著成親的喜袍,走在樓裏引地其他客人頻頻側目。他每回來這兒都是純睡覺,偶爾聽聽曲兒,賭賭錢,開心便一擲千金。

此時正是華燈初上,風月場最熱鬧之際。WwWx520xs.com

隔間珠簾逶迤傾瀉,在幽幽的燭光下晃著曖昧的光,珠簾相撞間如銀鈴一般悅耳。簾後坐著個身穿紅衣羅裙的人,驚人的容貌在交錯的珠簾間隱隱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