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圍在房間的角落做實驗。
老鼠吃掉加了蘑菇粉的食物後,下一秒便渾身僵硬,蹬腿升天了。
陳景不自覺咽了咽喉嚨,對陳秀手裏小瓶子望而生畏,連說話的聲線都顫抖了:“姐,你……你弄這個幹什麼?!”
他就說她為什麼突然拉他去捉老鼠,還一定要捉活的,原來是要試藥,還是毒性這麼烈的藥!
這瓶藥是怎麼來的?她給陳老頭的酒下過東西,難道……
陳景悚然而驚,臉色“唰”一下變白,猛地站起來喊道:“殺人是犯法的!”
陳秀:“???”
她什麼時候說要殺人了?
“陳老頭再壞,他也不值得你這樣,殺人犯法,你沒必要為了他賠上自己。”陳景苦口婆心地勸,希望能打消她的念頭。
陳秀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小景以為她要去給陳老頭下毒?
“停!”陳秀哭笑不得,站起來伸手打斷他,“你別說了,我看上去像是一言不合就要取人性命的人嗎?”
雖然有時候她也想過,可如果真讓她下手……陳秀搖搖頭,那也要她有這個膽子才行,她連雞都沒宰過一隻。
陳景沒有說話。
以前的確不像,他小心地瞄了瞄她手上的瓶子,現在他不確定了。
陳秀注意到他的眼神,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搬出大伯陳宗:“這是從大伯那裏拿過來的,就是那個毒蘑菇磨成的粉末。”
陳景皺眉:“大伯?”
陳宗不僅是陳景的大伯,還是教他讀書的先生,在他心裏的分量十分重要,如果是大伯同意的的,他的確不好說什麼,可是這麼烈的毒藥……
他懷疑地看著陳秀:“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陳秀寶貝地收好瓶子:“你愛信不信。”
也不想想,他幾乎每天都去大伯那裏讀書,隨時可以問,她至於撒這樣隨隨便便就能拆穿的謊言嗎?
她這樣的態度,陳景反而信了,給她道了歉,然後湊過去好奇地問她:“你弄這個毒蘑菇的粉末幹什麼?”
陳秀毫不猶豫地回答:“防身啊。”
想想書裏寫過的背景,如果她沒有記錯,危機已經近在眼前了,她得多準備點東西才行,這個毒蘑菇粉末就非常不錯,就算派不上用場,隻要握在手裏就能給她安全感。
陳景問她是什麼事情需要毒藥防身,不過被陳秀岔開話題,糊弄過去了。
……
鎮上,李鈴招待著李氏:“姐姐,我托的吳嬸已經回信了,她說有三家合適的願意相看。”
“三家?這麼多。”李氏興趣來了,“說說看。”
“一個是鎮上木匠的兒子,一個是個讀書人,一個就住在這條街上,開了個鐵器鋪子。”
一聽還有個住得不遠,李氏幹脆從他問起:“既然住在一條街,妹妹對他了解嗎?”
李鈴笑道:“他比阿秀大四歲,這半年經常來我這裏買鹵肉,感覺性格不錯,但他鼻梁上有道疤,是上過戰場的,人不笑的時候……看上去比較凶。”
“這倒沒什麼。”李氏和李鈴是姐妹,她們在這一點上的看法倒是相當一致,男人看上去凶點算什麼,對外越不好惹越好。
李鈴又補充道:“可他還有一個弟弟,才五歲。”
就算她看好李繼,可最終拿主意的還是姐姐李氏,優點和缺點她都得一一講清楚才行。喵喵尒説
“五歲的弟弟?”李氏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是帶了一個兒子,那不用說,肯定不用考慮,後娘實在難做,好與不好都有人說,她閨女又不是嫁不出去,幹嘛非得受這份罪。
可要是弟弟的話……
李氏糾結了,這人有個這麼小的弟弟,妹妹竟然都給她留意著,人肯定不錯,一時間她實在難以下決定。
“那其他的兩個呢?”李氏決定都聽聽再說,女方挑男方,男方也挑女方,也不是她說了就算的,接觸之後,指不定是和哪家結緣。
“鎮上木匠家的兒子是個俊後生,十七歲,也繼承了他爹的好手藝,就是身子骨弱了些,每次換季都要吃上幾天藥,還有他娘就這麼一個兒子,看得緊,為人厲害了些。”
李氏見過一些做婆婆的,簡直就是把兒媳當做搶兒子的敵人,尤其是這種看得緊的,不知道這位的娘是不是其中一個。
李鈴繼續道:“最後一個是個讀書人,也比阿秀大四歲,已經考上童生了,考上秀才的可能也很大,家裏有十幾畝地,就是因為供他讀書,花銷很大,家裏吃用條件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