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程逮捕了林娜。
林娜看到他們,沒有做任何反抗,也沒有做任何辯解,十分平靜地束手就擒。
童程的電子鐐銬在婁本物手上,而且以林娜現在右手缺失的狀態,也沒法用鐐銬鎖住,所以他隻是讓圖都反剪了她的雙臂,同時通知了鑒查廳來提人立案。
之後他有條不紊地打開調查記錄儀,將現場的所有畫麵多角度拍攝下來並建模保存,再分別詢問了那三名安保事發過程。
由於出了命案,這次鑒查廳沒有拖延。
很快,兩輛鑒查廳的公務車停在了弧邊科技的樓下,調查組和執法組的成員迅速對現場進行了勘察處理,采集了所有證物,並且把林娜和三名證人都帶了回去。
童程不放心,讓圖都跟著他們先行回分部。
吳仁度也親自跟了過來,他粗略地看了下現場,嘖嘖道:“原來童少判申請逮捕令,是為了這個案子嗎?可我記得你申請的是逮捕這個死者吧,怎麼一個猥褻未成年的案件,會發展成涉及高智能仿生人的命案?童少判的辦案手段,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啊。”
沒能製止這場慘劇,童程心中窩火:“如果不是你們刻意卡我的申請……”
吳仁度打斷他:“童少判這話說的,我就聽不明白了。偵辦案件本來就要細致謹慎,我們複核你提交的證據有問題嗎?最後上判難道沒有給你簽發嗎?嫌犯要報複殺人,難道還算準了我們審批逮捕令的時間嗎?再怎麼樣,也怪不到我們頭上吧。”
對待案件如此輕慢,對待人命如此冷漠,那些私怨和內鬥,竟然能淩駕於他們的職責之上嗎?童程自認不是剛出學校的愣頭青了,也早就見識過鑒查廳內部的勾心鬥角,能用短短三年爬到今天這個位子,該做的表麵文章他也會做,該說的阿諛奉承他也會說,但這不代表他認同如此荒唐的行為方式。
童程暗自握拳,當下隻想暴揍這人一頓,按著他的頭讓他背誦鑒查廳的就職誓言。
但他忍住了。
沒時間做這樣無謂的爭執,分部把吳仁度派來,那就是擺明了要從他手裏搶案子,他現在要做的,是確保自己拿下這兩起案件的主辦權。
咽下鬱氣,童程冷笑一聲:“之前吳少判就說,是因為對我正在辦理的案件不了解,所以才導致逮捕令審批滯後,既然如此,那就不勞煩吳少判費心了。從現在開始,涉及猥褻案和殺人案的所有證人證物都歸我們特效組管轄,我們會盡快查清結案的。”
“童少判,你這是在越俎代庖啊。”吳仁度道,“據我所知,特調組隻能參與調查指定的案件任務,沒有插手當地一般案件的權限,迄今為止,我們已經足夠給你麵子了,還請童少判有點自知之明,手不要伸得太長。”
“你怎麼知道這兩起案子跟特調組指定的任務無關?”童程反問。
“區區一個猥褻未成年引發的事件,跟致幻劑走私和那五條人命能有什麼關係?童少判當我們好忽悠麼?”
“怎麼沒有關係?”說話間,童程已經在通訊器上給總部提交了接管手續,他質問吳仁度,“你知道被猥褻的那個孩子是被誰救助的嗎?”
“螢火蟲福利院,怎麼了?”
一旁的米大牛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隻聽童程搖了搖頭:“所以說你們根本不了解情況,她是在螢火蟲福利院,被婁本物的兒子給救了。”
米大牛:“……”
特調組少判帶頭造謠,請問在哪裏舉報?
為什麼有種被變相出賣的感覺?
吳仁度嗤笑:“不可能!婁本物哪兒來的兒子!”
童程故弄玄虛地說:“你們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我可以告訴你,他一直跟那個秘密養子保持聯係,我們已經掌握了切實證據,很可能與走私案有關,再深入的,就觸及到我們特調組的保密機製了,吳少判你無權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