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在電話裏什麼都沒有說,我不知道文楚跟她說了什麼,但是文楚直接把電話打給了我媽,這是我不能接受的,沒有底線的我,這是我的最後一道底線。
他怎麼對我都可以,但求別扯上我媽,她拉扯我不容易,好容易盼著我茁壯成長了,我還總是拿這種糟心事來煩她。
我飛速地把車開回家,在樓下就看到家裏燈火通明,上樓時聽到家裏還傳出了音樂聲,真行,一個人還能搞出萬人空巷的動靜。
我推開門,傻了。
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我家的客廳裏,我的沙發上,坐著學姐。
七月份的天氣,她穿著短裙,露著大長腿,大長波浪一直披泄到腰間,女人留長發總是能喚起男人潛在的男性荷爾蒙。㊣ωWW.メ伍2⓪メS.С○м҈
我天生發質就不好,沒有柔順的頭發,如果留了長發就跟金毛獅王差不多,所以我很內斂地剪了短發。
我第一次拿自己和學姐作比較,我除了副乳都比學姐的正乳大以外,真的沒有找到我比她強的任何一個證據。
我此刻內憂外患地一塌糊塗,可能是串串吃多了,肚子在攪著痛,但是表麵上還得裝的熱情好客的樣子來,我本來打算上去激烈擁抱學姐,用我的85號碼的胸壓死學姐,可是文楚的第一句質問我就崩潰了。
“顏瀟瀟,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做縮頭烏龜?”
他把我看得透透的,了解的也透透的,每次我發現文楚在外麵有什麼不對了,我選擇的總是逃避,這次倒好,他幹脆把學姐領上門,除非現在一棍子把我自己擊昏,不然我除了麵對,還是麵對。
一瞬間我就炸了,我不知道從那句話開始我就胡言亂語了,我聲嘶力竭暴跳如雷,我知道我的德行估計鬼看了都會嚇死,但是我真的有點瘋狂了。
事情過後好長時間我都不敢回想我這段肝腸寸斷的血淚控訴,簡直連腳趾頭都會犯尷尬症,真不知道當初我是怎麼說出口的。
我細數了這麼多年我對他的好,我多麼巴心巴肝地愛著他,但是他沒有一次真心對我,學姐拋棄他了,他就來找我,學姐來找他了,他就拋棄我。我是萬年備胎,超級暖床,不過怎樣都沒關係,為什麼要讓我媽看到?
我眼淚水掉的跟葡萄串似的,肚子疼的人直抽抽,後來想想當時沒把屎當場噴出來還真是我的造化,我這通亂七八糟的嘶吼確實把文楚和學姐給鎮住了。
學姐輕聲喚了我好幾次,都沒讓我住嘴,她的聲音可真好聽啊,學姐是北京人,一口的京片子,喊我瀟瀟的時候,我都以為我和她是生死之交。
我每說一句,文楚的臉就往下拉長一寸,我想如果我說個沒完,他的下巴會不會掉在地板上?他的臉好像越來越蒼白,眼神也越來越漆黑,應該蒼白的不應該是我麼?我哪句話說的不對?
學姐想過來拉住我,我一把搡開她,學姐往後倒退了好幾步被文楚趕緊扶住,他們的親熱再次刺激了我,我衝進了臥室,開始翻箱倒櫃找出箱子,其實那個箱子是文楚的,但是我在裏麵裝滿了我的東西,然後拉著箱子往外麵走。
文楚衝過來拖住我,我像條瘋狗一樣跳起來咬他:“你不愛我,你從來沒有愛過我!你把我當做一條狗,就算是一條狗也需要感情的回饋!你沒有,你從來都沒有!”
我隻是說說的,我真的隻打算說說的,但是我沒想到我真的咬下去了,在文楚的胳膊上留下一個圓圓的牙印,血紅的一圈,像隻瞪著我的大眼睛。
文楚吃著痛,但是沒有放手,緊緊地鉗著我的胳膊:“顏瀟瀟,你要不要聽我說?”
這個時候還給我聽反問句?不要,我不要又怎樣?
反正已經是一條野狗了,不介意繼續做下去,我咬著牙,牙縫裏還有文楚胳膊上的肉絲兒:“你放不放手,不放手我就接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