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君揉了揉眉心。
他似乎在猶豫一些話,要不要說出口。
他的身後,不僅僅是應天府,還有元氣大傷的嶽麓書院以及嵩陽書院,這些書院門生,都沒有離開。
書院之爭的時候,都沒有來齊,此刻竟然是在長陵山腳下聚齊。
“我的師父朱候,犯了一些錯。”蓮青的目光越過寧奕,望向琴君,認真說道:“千年書院,本該謹守本心,鏗鏘一氣,這些年來,一直走向了錯誤的方向......我替他認一個錯。”
這句話說完,蓮青輕輕一拂衣袍,微微屈膝,揖了一禮。
寧奕眼神有些驚訝。
在書院之中,屈膝是一種大禮。
很真誠的認錯。
但是顯然,白鹿洞書院的修行者並沒有因為青君的舉措,而變得如何釋然,她們仍然冷冷注視著對方。
聲聲慢的麵色仍然平靜,隻不過眼神裏的冰冷稍微褪去了那麼三分。
“東境來了天都,形成了打壓局麵,書院的諸多資源,因為常年分據,而不能整合,勾心鬥角,於此時已無裨益。”青君認真說道:“我此刻的認錯,並不是為了獲得原諒,我也不認為這就能獲得原諒,隻是目前關頭,再爭已無用。應天府會把這些年來的修行紫竹院拿出來共享,長陵石碑的意境拓印,君子派係的修行法門......”
他緩慢而平靜的說了諸多資源。
他回過頭來,瞥了一眼自己身後那些麵色並不好看的同門,鄭重說道:“無論白鹿洞如何選擇,這些都是應天府拿出來的,放到台麵上的誠意,其他的兩座書院,同樣會如此。”
聲聲慢淡然說道:“這算是什麼?戰前同盟?”
青君搖了搖頭。
“東境來到這裏,不隻是為了長陵,他們想要更多。”他的身後,一道疲倦的聲音響起,鍾離和顧滄走了出來,兩人來到了聲聲慢的麵前,苦澀說道:“太遊山的陰神陽神,有一門奇異術法,可以汲取氣運......”
兩人把自己戰敗的情況,大概說了一遍。
聲聲慢眉尖微微挑起,望向離君和滄君,的確能夠看到,兩人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傷勢,陰陽交割,切開了絲絲縷縷的氣運,被太遊山的那兩個“神人”偷走。
“還有這等事?”
聲聲慢的麵色也凝重起來。
“太遊山走出了兩位怪胎,從未見過哪座聖山,有兩位聖子,陰神陽神,單打獨鬥,分別都已躋身頂尖修行者水準,”鍾離麵色凝重,認真說道:“那日,天都自在湖畔,我與顧滄兩人,先是各自為營,分別對決陽神陰神,後來變成二對二,此二人的合流同擊之術,極為逆天,大隋天下,很難找出對手。”
“二皇子手裏的修行者來到天都,似乎在搜刮氣運,一絲一縷是小,積少成多,香火不保。”顧滄聲音沙啞道:“單憑一座書院,恐怕難以自保,此事若是蘇幕遮前輩能夠出手,以涅槃修為一探究竟,應該便可掃清屏障。”
“我大概明白你們的意思,氣運之事,我會向院長稟告,再做定奪。”
“至於四座書院的合縱連橫。”
聲聲慢蹙起眉頭,她似乎在猶豫這項抉擇,毫無疑問,作為白鹿洞書院年輕一輩的領袖,這件事情的權力,就握在她的手上。
她試探性望向寧奕,看到對方神情癡然。
忽然之間,頭頂傳來了一聲悶響。
聲聲慢恍然抬起頭來,回頭去看,長陵的山頂,霧氣波散一般蕩開。
這是何異象?
她擺了擺手,頗為頭疼說道:“霧要散了,長陵合山,此事擇日再議......”
長陵山頂的異象,如神靈降世,在山頂敲響黃鍾大呂,一波接著一波,蕩開霧氣。
寧奕心裏知道,恐怕是那一架,打出了結果。
也不知道是楚綃前輩勝了,還是守山人更高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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