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落魄街頭(1 / 3)

曉凡是一個愛幻想的人,他喜歡胡思亂想,什麼都想。可是想歸想,如果能想出點前途來他就不用在街頭乞討了。

曉凡今年18歲,是G市的一名乞丐,他己經在這個城市裏流浪了很多很多年,有多少年呢?恐怕連他自己也無法回答。從懂事開始,曉凡就被一個叫昆爺的人供養著。他從來不敢過問自己的身世,因為他沒有發問的權利。

印象中,昆爺是一個殘忍霸道的人,比浩哥還要霸道,昆爺是不是“黑龍幫”的人呢?曉凡無從得知,隻知道在他靡下養著二十幾個跟他一樣的孤兒,但都被昆爺找人剁下四肢使喚到街頭乞討。昆爺為什麼不廢掉他的四肢呢?是曉凡多年的肺癆救了他,但這個救星卻每天摧殘著他的身體。

曉凡有著許多朋友,他的朋友布滿城市各個角落。如果你在某個垃圾堆發現一個蓬頭瘀麵的人在吃著垃圾食品,那鐵定就是曉凡的朋友了。你看你看,前麵有個“非主流”正在獰著大花臉對他微笑呢。

寒冷的空氣,落寞的街頭,蕭瑟的驛道。曉凡睡在一個小牆角裏凍得瑟瑟發抖。他蜷了蜷發麻的腳裸,雙手摟著肩膀,一臉悲涼地望著遠處的城管。昨天他又挨打了,城管拿皮帶抽他的臉,用大頭鞋踹他的腰,直至把他摧殘得奄奄一息才離去。

曉凡拍落身上的雪花,緩緩地站起來。突然他眼前一黑,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胸膛的劇烈悶痛迫使他再次跌倒在地。

昨天是大年初一,幽深的夜空上落著絨毛大雪,街道旁五彩繽紛的霓虹燈把G市照輝得如同仙境,紛燗的雪花如一片片櫻花從空中緩緩飄落,璀璨的群星點綴著浩瀚的星宇,仿佛一個巨大的圓盤緊扣在遼闊的街道上,整個城市裏彌漫著暖暖的幸福。

“媽媽,月亮上麵淡淡的影子是什麼呀?我聽老師說那是一棵大樹,爸爸卻說是一座宮殿,媽媽你說誰對誰錯呢?”一個小女孩牽著媽媽的手,舉著胖乎乎的小手指向月亮,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充滿了疑問。

中年婦女輕輕拍落粘在小女孩肩上的雪花,臉上泛著滿滿的關愛。“乖寶貝,老師跟爸爸說的都對,那棵樹叫月桂樹,宮殿叫瓊樓玉宇。對了寶貝,期中考試得了多少分,告訴媽媽好嗎?”

“我考了100分!還拿了三好學生呢,不過成績單和獎狀還沒有發下來。”小女孩望著媽媽,可愛的小臉蛋撲紅撲紅的。

“嗬嗬,真是個乖孩子。來!媽媽獎勵寶貝一個大大的蛋糕。”中年婦女伸出雙手在空氣中劃出一個大蛋糕的形狀,帶著蹦蹦跳跳的小女孩走向蛋糕店。

“咕嚕~”一個沉悶的聲音打破了溫馨的氣氛。曉凡摸了摸不爭氣的肚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剛才溫馨的場麵在曉凡心裏久久瑩繞著。他多麼渴望能擁有一個溫暖的家庭,得到父母的關愛。雖然不止一次看到類似的畫麵,但他仍覺得很是感動。

“曉凡啊曉凡,你有這個命嗎!”曉凡喃喃自語道。看著門口喧雜的人群,淚水漸漸地模糊了雙眼,“是的,我沒這個命。”隨後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曉凡覺得剛才的場景是個不錯的素材,值得他去幻想。於是蹲在蛋糕店對麵,漸漸沉淪在虛構的世界裏。

這時,一個特有的沙沙聲響了起來。曉凡知道是包裝袋的聲響,他緩緩抬起頭來,但眼睛瞄了一下就移不開了。隻見一個摩登女郎牽著條哈巴狗,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零食:有餅幹、魷魚幹、漢堡包、飲料、巧克力、火腿腸,還有許許多多他叫不出名的東西。

曉凡眼睛一亮立刻跳起來,閃電般狂奔過去,仿佛下一秒摩登女郎就會被人群淹沒似的。他跪在摩登女郎麵前雙手合十苦苦乞求,嘴裏像念經似的嘀咕著一大串頌詞,無非是“姐姐你好漂亮好美麗你的容貌羞花閉月沉魚落雁傾國傾城舉世無雙如果你的心靈像你的外表一樣美麗就更好了。”說完還抿抿嘴,好像一大堆食物馬上就要掉進他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