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姐姐，可以給點吃的嗎？”曉凡跪在雪地裏，眼裏滿是乞求。
“切，你們這些臭乞丐，賺的錢比我們還多，用你一年的工資估計都能買輛奔馳啦，裝什麼裝，真不要臉。”摩登女郎看了曉凡一眼，繼續向前走著。
“姐姐可憐可憐我吧，我己經餓了兩天了，真的，求求給我一點東西吃好嗎？這大年初一別人都不願意施舍我，我說的都是真話，不信你看。”曉凡向摩登女郎掏出空空如也的口袋，搖搖欲墜的身子仿佛隨時都會暈倒。
摩登女郎停下腳步，輕蔑的眼神帶著一絲嘲諷：“你有手有腳的幹嘛不去找份工作，你想這樣討一輩子飯嗎？怎麼沒人可憐可憐我？難道我的錢是為你這些乞丐掙的嗎？走開，別讓我在大年初一沾了黴氣！”
曉凡心神俱震，摩登女郎的話不停在他心裏回蕩著，自己真的要這樣討一輩子飯嗎？他多麼渴望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渴望擁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每天吃上香噴噴的大米飯，在大床上美美地睡一覺，然後快快樂樂的去學校念書。可是曉凡啊曉凡，你有這個命嗎？
曉凡沒有快樂的童年，快樂在他心裏是多麼奢侈的一個詞，他多麼想跟平常的孩子一樣過上平凡又幸福的日子，可是曉凡啊曉凡，你有這個命嗎？
“姐姐~~”曉凡絕望的叫了一聲，眼中噙滿淚水。
曉凡跪在道路中央，不一會摩登女郎後麵的單車、電車、摩托車、轎車各種車輛都嗖的停下來。摩登女郎無奈的瞄了瞄手中的零食，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頓時猶豫起來。
“草！！！前麵的狗給老子爬開，擋路了知不知道！再不爬開老子撞死你娘嗎拉個比的！”一個開跑車的非主流咆哮著，尖銳的嗓音猶如母鴨在生蛋，憤怒的目光迸射進曉凡的眼裏。
“娃兒讓讓路行嗎？你看你都把別人擋住了。”一位大嬸好心勸道。
曉凡拽了拽拳頭，依然跪著。
“媽媽，我怕～”一個小女孩被曉凡無恥的行為嚇到，迅速靠在媽媽的身邊。“噓！小心他會發瘋，寶貝快跟著媽媽。”媽媽像老母媽護小雞把小女孩摟入懷中然後匆匆離開。
“呸，賤人！有手有腳還出來討飯。真賤！”挺著大肚腩的大叔從旁邊走過，順便往地上啐了口口水。
是的，或許他在別人眼裏很可恥，很卑賤。但曉凡多年練就的一副渾厚臉皮發揮著作用，居然還靜靜跪著，宛如一樽千古不化的雕像。
尊嚴與溫飽，他必需放棄一樣。顯然曉凡選擇了後者。他望著摩登女郎，眼裏盡是乞求的神色，心想你哪怕隻給我一塊餅幹也好啊。
可是摩登女郎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他一塊餅幹嗎？
“滾！”摩登女郎再也按捺不住了，抬起腿一腳便踢朝曉凡踢去。
摩登女郎知道這時候千萬不能亂，否則有可能毀滅自己的淑女形象，但此刻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周圍的交通堵塞因他們而起，仿佛她也是個罪人。
曉凡左手輕抬，伸手一抓便抓住摩登女郎那細膩的小蠻腿，積雪地滑，摩登女郎站立不穩，隻覺得身子一斜頓時跌倒在地，手中的零食也散落開來。小哈巴狗看見有物體灑落，好奇心頓起，迅速刁起一包餅幹，鋒利的牙齒劃破了薄薄的包裝袋，餅幹嘩啦嘩啦的都掉了出來。
曉凡眼睛一亮，捏著摩登女郎腳裸的左手用力一推，居然把躺倒在地尖叫的摩登女郎推出兩米遠。顧不得別人驚訝的眼光，雙手胡亂的在地上摸起一把餅幹迅速擠破哄鬧的人群，在人們和摩登女郎的漫罵聲中向一條小巷衝去。那條小哈巴狗看到自己的玩物被奪也尾隨奔來，汪汪的叫著。曉凡在緊張之下反身一腳，把小哈巴狗踢得在空中連翻三四個跟鬥。
眾人呼的都圍過來，期待曉凡能上演一場“人狗大戰”。
這時，曉凡忽然覺得腰側一陣劇痛，一隻綠黃相間的大頭鞋飛至而來，把曉凡踹了個踉蹌滿懷。曉凡撐起腰來定睛一望，隻見一條蠻橫的彪形大漢叉腰而立，銅鈴般的眼睛凸顯了出來，惡狠狠地逼視他。曉凡知道那個人是城管，他在G市混了十幾年也不知被他追趕過多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