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大將軍。”成文帝說道。
聽到叫自己的名字,曹玗希便走了出來,拱手恭敬開口,“皇上。”
“二皇子此番南下,你便一同前往。”成文帝盯著她說道。
曹玗希微微一愣,便立刻跪地領命,成文帝見狀便繼續說道,“愛卿是朕的兵馬大將軍,雖為女子卻從不遜色與男兒,朕甚是欣慰。”
曹玗希聽到這話立刻扣手,還未等她準備好說辭,隻聽到,“朕甚是愛惜人才,自然也該為你多想,如今你早已到了該婚嫁的年歲,你父親為國捐軀,無人替你考量,那朕便替你考量。”
此話一出,朝堂眾人皆是一驚,三皇子站在前方眯起了眼,他才與曹玗希暗示了這件事,皇上早朝便公開提起,這也許就是對自己的警告吧。
想到這裏,他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連抬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成文帝的視線略過頭顱低垂的三皇子,見到對方戰戰兢兢的樣子,眯了眯眼。
“皇上,臣……”曹玗希一驚仰頭滿眼驚懼的張口。
成文帝卻是一笑,“靖安侯府世子天資聰慧,也是朕最看好的孩子,雖說體弱多病了些,但卻絕不會委屈你。”
聽到這話,一旁的江牧深目光一凜,抬頭與文成帝對視了一眼,彼此盯著對方看了又看,江牧深挪出的步子終究還是收了回去。
曹玗希心如擂鼓,她抬頭想要說什麼在觸及到成文帝深入寒潭的雙眸後通通咽了回去,現在還不是時候。
“臣……叩謝聖恩。”千言萬語,最終隻有叩首。
靖安侯府
“嗬,越來越有意思了。”江楚杭將得到的紙條隨手捏成了粉末,泛著冷光的麵具下的眸子裏帶著潛藏的笑意。
“世子,侯爺回府了,讓你到書房一趟。”小廝小心上前說道。
江楚杭來到書房時,江牧深正坐在主座之上,見他進門掀了掀眼皮,“什麼想法。”
“沒想法。”江楚杭好笑的說道。
“這是你的婚姻大事,你怎可毫無想法。”江牧深沉聲說道。
“我又不是閨中女子,想那麼多作甚。”江楚杭跳到了一旁的軟榻上隨手剝著橙黃色橘子說道。
“你……”江牧深伸手指著他,歎了口氣。
“父親不滿意這個兒媳婦?”江楚杭問道。
“難不成你還滿意了,她是什麼人,鎮遠大將軍,多少人盯著她你會不知道?”江牧深眯著眼說道。
“父親在乎這個?”江楚杭好笑著搖頭。
“少給我耍貧嘴。”說著,江牧深眉頭一挑,語氣中有些驚疑,“你怎麼句句都在維護她,你該不會……?”
江楚杭將剝好的橘子塞進了嘴裏,立刻酸的眉眼都擠在一起,“天地良心,我可沒什麼想法。”
“你既然沒想法,那就不要管了,這親我替你去退了。”江牧深沉聲說道。
江楚杭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說道,“父親盡管去,兒子過幾天便要南下了,趁此機會,父親可以大鬧一次皇宮,也好讓兒子多病危幾天。”
“你要去江南?”江牧深眯著眼說道。
“不算大問題,去看看。”江楚杭說道。
江牧深聞言歎了口氣,“總在刀尖上走,你自己小心。”
“放心,即便哪日兒子被人生擒,也絕不說自己是靖安侯府的世子爺,絕不給父親大人丟臉。”江楚杭笑著說道。
“混賬羔子,快給我滾。”江牧深罵罵咧咧的把江楚杭趕出了門。
同一時刻,回到府上的曹玗希換下了朝服穿上了素日裏練武的衣服在院子裏耍起了槍,隻是沒幾下長-槍便脫手而出掉落在了地上。
曹玗希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了又看,心頭莫名有些煩躁,抬頭閉了閉眼,將長-槍撿起便進了屋。
“將軍。”她剛一進屋,曹研便跟著走了進去,目光定格在曹玗希的後背上,神色間帶著絲絲縷縷的憂慮。
“何事。”曹玗希一邊擦著手一邊問道。
“此次南下的親兵已經選好了。”曹研說著,看了看曹玗希的臉色,見對方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便大著膽子繼續說道。
“將軍,當真要嫁給那個病秧子?”
曹玗希的手微微一頓,“你是越發的放肆了,那可是靖安侯世子,豈容你這般說。”
曹研“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梗著脖子,“將軍,話雖不該說,可卻是事實,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是良配。”
“良配?”曹玗希低聲說著,隨後哂笑一聲,“論地位我不及他,論家世我更是摸不到邊,這樣的人,隻是我高攀了。”
“將軍。”曹研不讚同的開口。
“婚是皇上欽定,不必多言了。”曹玗希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