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這不是開玩笑的。”攝像懵了一下,覺得宿欲說的這句話很扯淡。
這青年自己還和他聊過天,挺樂觀那麼一人。就在昨天他還和屋裏人嘚瑟過,說群頭剛給他安排一個角色,是有十多句台詞可以在熒幕中露臉的那種。
在影視拍攝基地做群演,有露臉鏡頭已經很了不得。尤其是青年接的這個角色,還有不少台詞和完整人設。如果演的好,萬一被哪個貴人眼熟,就有機會一步登天。更重要的是,一般像這樣的角色,事後結算的工資也比普通的群演工資要高出十好幾倍。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好事兒,他沒道理突然就要自殺。
可宿欲卻並不管這麼多,拉著攝像就往外跑。與此同時,他難得用了命令的語氣對攝像說道,“把你的手機給我!”
“啊,好。”攝像下意識把手機給他。
宿欲立刻撥通了120。
“喂,您好。我這裏有人自殺,初步判斷是割腕,地點影視拍攝基地,請立刻派人過來。”
“請問具體什麼位置?有標誌性建築物嗎?”
宿欲想了想,問攝像道,“影視基地的群演一般白天都在哪裏集合?”
“在金和路。”
“那就是金和路。”宿欲掛斷電話,再次對攝像說道,“你先和我過去看看!”
說完,他根據記憶裏的地點往那頭跑去,然而還沒跑兩步就被攝像拉了回來。
“是這邊!”攝像語氣裏滿是無奈。
“帶路!”宿欲頓了頓,示意攝像先走。
這個殼子天生方向感不好,尤其原身後來又被徐陽活生生囚禁了三年,日夜困在不算太大的獨棟別墅裏,就更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即便換了宿欲的靈魂,這些本能也無法改變。
攝像下意識遵從他的命令,可路上還是忍不住問了宿欲,“你怎麼知道箱子密碼是他的生日?還有他真的要自殺?”
宿欲隨口回答,“一個失去求生欲望的人,身上帶不走的物件就是他留給親人最後的饋贈。所以,這個密碼一定會是親人知道的日期。”
“四位數,他還單身,不會和妻子或女友有關。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留給父母。”
“孩子出生日,母親受難時。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孩子的出生日期刻骨難忘。”
“那,那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恐怕就是另外一種可能了,例如死亡留言。這個數字,代表著某種含義。可惜,他不是那種心思百轉的類型。”
聽起來不明覺厲。攝像陡然睜大眼,驚詫的看著宿欲,“所以你是真的懂側寫?那人真的要自殺?”
“嗯。”宿欲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腳下步子不要停。
“人命關天。”
攝像心頭一突,腳步也變得快了起來。然而宿欲和他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卻仍舊沒有在沿途發現那青年的身影。
他不過比他們早出門了五分鍾,卻像是被這無邊的黑暗吞噬了一樣,連一丁點影子都無法察覺。
直到他們到達目的地。
金和路,白天是整個影視拍攝基地最熱鬧的地方,有無數群演守在這裏,就像是百貨大樓前清倉甩賣的過季商品,一一等待被群頭挑選。
可到了晚上卻截然不同。
滿地的垃圾,寂寥而空曠的街道,還有散發著腐臭的垃圾桶。風一吹,到處都飄散著一股子絕望的味道。
“就在這了,看著不像是有人的樣子!”攝像四下打量,隻覺得十分荒謬。
雖然宿欲幾次小試身手的確有點神奇,可平白無故說人自殺,還是太奇葩了一點。
關鍵宿欲還打了120,攝像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如果人家出車了,最後沒有人,那特麼不是耍人玩呢嗎?
然而宿欲卻站在原地盯著不遠處的一個三層樓看。
“哪裏是什麼地方?”
“是群演協會啊!”
“能進去嗎?”
“不能!現在大半夜的估計隻有值班人員。哎,你……”攝像一個沒有拉住,宿欲卻已經到了門口。
“開門!”宿欲看了一眼,發現裏麵有值班人員,於是他很快就用力敲了起來。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