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覺行?”紀沅挑眉,在原主的記憶裏搜尋了一圈,似乎沒有找到這個男人的名字。

不過原主的記憶本來就是破損的,紀沅也沒抱有多大希望找到。

看紙條上麵短短幾句話,透露出無限求而不得的情思,紀沅有點兒驚訝:怎麼,原主不是喜歡應舒渙的嗎?這個陸覺行又是誰?

看來,自己從原主的記憶中得到的消息是錯誤的。

難道,原主其實不喜歡應舒渙,心中喜歡的另有其人?

這是什麼他愛他,他愛他,他又不愛他,他們以為他愛他的爛俗話本?

紀沅腦子裏不由浮現出了四個大字:貴圈真亂。

當然,他也沒有資格說人家貴圈真爛,他前世做皇帝的時候,搶了自己的皇嫂當貴妃,簡直罔顧人倫……才是真真正正的貴圈真亂……至少被文史學家罵了幾百年……

紀沅不由啞然,想到其中不為人知的內幕,他也付之一笑:死都死了,還在乎解釋什麼,他當初敢做這個決定,就不怕自己遺臭萬年。

更別說還有那些皇家辛秘,什麼狸貓換太子、禍亂皇室血脈、太子和皇帝的妃子……

紀沅一邊在心裏默默吐槽一邊把那張紙重新夾回日記本中,畢竟這是原主的遺物,他不好意思弄丟。

收拾好行李,紀沅把箱子提起來下樓。

沒走兩步就氣喘籲籲,他隻好暗中運起內力,減輕自己手中的負擔。

不得不說,有武功傍身就是好,原本沉重的行李箱忽然之間就輕了不少。不過現在這幅身體的狀況實在太差了,如果不是他迫切要離開應家,他一定會坐下來好好檢查一下。

現在還沒有診脈,紀沅憑本能察覺到他的身體虛浮無力,體弱多病,是早衰之相。

前世紀沅被寄養在將軍府,稱付將軍為師父,將軍夫人為師娘。

他師娘原是太醫院德高望重的太醫陳康之女,未出嫁之前就已經是京城小有名氣的女醫,跟隨付家軍行軍打仗,與付將軍日久生情,成就一段佳話。他師娘後來拜在藥王門下,成了藥王的關門弟子,一身醫術出神入化,敢和閻王爺搶人命。

紀沅在師娘的影響下學了不少醫術,懸絲診脈、察顏觀病都是看家本領。

一邊盤算著自己的身體,一邊把行李箱提到了樓下。

客廳裏,小保姆正在擦拭花瓶,看見紀沅下樓,實在不能裝看不見,於是敷衍地問了一句:“紀先生要出門嗎?”

紀沅教養良好,微微點頭,小保姆的視線落在行李箱上,不知想起什麼,語氣沒有之前的禮貌,嗤笑一聲:“你不會又要離家出走吧?”

又?

紀沅轉過頭看她。

小保姆的態度在看到行李箱之後一落千丈:“你一個月要來幾次啊?你該不會真的以為自己這樣能引起應少爺的注意吧?”她放下手中的抹布,紀沅看到她的正臉,發現小保姆還挺年輕的,身材也高挑,臉蛋勉強稱得上可愛,總之,比起紀沅這幅鼻青臉腫的鬼樣,是非常漂亮的。

因此,小保姆越說越氣,仿佛替應舒渙生氣,又好像替自己生氣,說得又快又惱火:“別人擠破了腦袋就嫁不到應家來,你既然有這個福氣就應該好好地感恩戴德的享著,別整天想著一些不切實際的,你就算離家出走十次,應先生也不會愛上你。我勸你還是別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老老實實的,聽話一點,別總是麻煩應先生……”

“應先生長得帥條件好,又有錢,想嫁給他的人排隊能繞地球一圈,我要是你,就識相一點討婆婆歡心,整天拉這個死人臉不知道給誰看,沒有公主命就別得公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