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帕子被甩在了桌上,小保姆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如果你真的要走,就走的幹脆一點,別裝模作樣,每次離家出走搞得陣仗挺大,結果隔天自己就回來了,你不覺得丟人,我都覺得丟人!”

她啐了一口:“次次都搬出老爺子來惡心人!”

聽到這裏,紀沅明白過來,原來小保姆看自己拖著行李箱要離開應家,當做了是一種對應舒渙欲擒故縱的手段,為得就是能引起應舒渙的注意。

原主估計也離家出走過幾次,記憶裏,他看到了其中有一次鬧得比較大的離家出走,甚至驚動了應老爺子。喵喵尒説

在應老爺子的強迫下,應舒渙大半夜被一個電話從倫敦叫回了建京,就為了處理紀沅的事情。

當時他正在拍一部以維多利亞時代做背景的偵探劇,西裝都沒來得及脫就忙著去找回紀沅,就為了給應老爺子一個交代。

那晚上下著大雨,應舒渙第二天就發燒了,足足感冒了三天。

此事之後,紀沅在應家的名聲是徹底臭了。

難怪,紀沅想起剛才應舒渙對自己的警告,他肯定以為自己又玩兒這種把戲,然後搬出應老爺子來壓他吧。

隻可惜,現在這個紀沅已經換了芯子了,他沒工夫跟應舒渙玩兒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他是真要走,而且要走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紀沅調整姿勢,看著小保姆。

小保姆和他的視線對上,沒由來心裏一跳,背後毛骨悚然。

“你看我幹什麼?”她強撐著聲音,卻忽然想起,紀沅就算是在應家如何沒地位,那也是應老爺子親點的孫媳婦,她隻是在應家工作的保姆,哪兒來的底氣和紀沅叫板?

小保姆越想越嚴重,想不起為什麼之前會覺得紀沅好惹,現在看到紀沅的眼神,她渾身都僵住,仿佛被什麼洪水猛獸給盯上了一樣。

紀沅可是比洪水猛獸更恐怖的人。

一將功成萬骨枯,前世紀沅能夠一統大周,都是從成千上萬的將士們屍骨裏踩出來的,那是刀山血海裏練就出來的氣場。他帶領的一支軍隊對外曾經擊退過神聖帝國的海軍,對內鎮壓過最狂的一支起義軍隊,掃外洋,克義軍,滅八國,平大周,開創太平盛世。在整個第四世紀裏天下無敵。

他是大周朝的脊梁骨,也是懸在大周朝百姓頭上的一把刀。

隻需要威懾一眼,就足夠讓人肝膽俱裂。

這是常年高居上位才能形成的氣勢。

“我……我說錯了嗎!”小保姆臉色慘白,眼神遊離,睫毛撲朔不停,硬著頭皮擠出這句話,背後卻已經被冷汗打濕了一片。

紀沅放下行李箱,往前走了一步,哪知小保姆的被他的氣場壓製的已經到了精神崩潰的邊緣,不明所以地慘叫了一聲,跌坐在地上。

紀沅愣了一下,心中唏噓:……這個時代的人怎麼這麼不經嚇。

他隻是彎腰拿起茶幾上的一個蘋果,擦了擦,咬了一口。

小保姆見紀沅沒有繼續往前走,不由鬆了口氣。

誰知道,下一秒,紀沅就當著她的麵,生生地把蘋果給捏爆了,小保姆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好了,仿佛紀沅捏爆的不是蘋果,而是她的腦袋。

蘋果汁沿著手臂滴滴答答地流下來,紀沅把碎成齏粉的蘋果輕輕放在桌上。

然後麵帶微笑,對著桌麵敲了三下,每一下都灌注了內力,三下之後,在小保姆驚恐地眼神中,整一張昂貴的實木桌子轟然倒塌,碎成了兩半!

從剛才到現在,紀沅一句話都沒說,但是小保姆已經完全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