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澤與小王爺坐在稍後的位置,宴會途中,突然有宮女替小王爺斟酒時,酒壺一傾斜,就那麼灑在謝明澤的衣袖上。
謝明澤心知肚明,本就在等太子何時讓人出手,如今看到這裝作很意外的模樣,側身到一旁,拿了帕子按住濕漉漉的手臂。
宮女立刻跪了下來:“奴婢罪該萬死!奴婢罪該萬死!”說著,就噗通噗通地開始磕頭。
這邊的動靜本來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褚寅帝幾乎是立刻皺著眉:“怎麼回事?”
立刻有人上前稟告:“回稟皇上,是這個宮女也不知怎麼回事,替小王爺倒酒的時候將酒水就這麼不小心灑在胡夫人的身上了。”
褚寅帝皺眉,剛想讓人將這個宮女拉出去,謝明澤雖然知道這是太子故意讓人為之的,不過手下的人也不過聽命行事,也沒必要就這麼犧牲掉一個人。
謝明澤已經起身:“皇上,民婦想出去一趟,既然是這位宮女犯了錯,就由她帶著去偏殿清理一番即可。”
宮女沒想到謝明澤會這時候開口,她這次得了命令後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她是早就安插在宮裏的人,知曉自己早晚就要有這一朝。
褚寅帝哪裏會舍得拒絕美人,更何況,也不想讓美人覺得自己是個暴君,嗯了聲,又看了眼身邊的大太監:“胡夫人身上既然沾了汙漬,這裏離貴妃的宮殿近,你去貴妃那裏尋一件貴妃沒穿過的衣物送過去,讓胡夫人暫時換上。”
褚寅帝這話讓趙皇後臉色直接就變了,一個平民皇上竟然直接讓她穿貴妃的衣服?隨便尋個宮女的衣物不就是了?皇上這是、這是……
趙皇後更加著急,她看了眼身邊的嬤嬤,原本隻是想報複太子,可如今,成就這小寡婦與厲王卻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謝明澤也挺意外,不過他對這些本就不太了解,聞言隻是跟著這宮女離開大殿前往偏殿。
雖說知道這事是太子準備的,此刻真的走出大殿,謝明澤輕輕吐出一口氣,隻要等下順著計劃行事也就是了。
他提前與王爺商議好了,太子既然想算計他與王爺,那他們倒不如反將一軍。
趙皇後這麼恨太子將她的皇子拖下水,如今太子要有把柄落在她的手裏,趙皇後不可能不心動,所以,甚至不用他們出手,隻要趙皇後將證據給自己抓住再交給褚寅帝即可。
到時候太子與趙皇後狗咬狗,反而他們置身事外,太子怎麼著也不會猜到他們頭上。
更何況,這一晚上他們除了要瞧著太子與趙皇後狗咬狗之外,還準備了另外一樁大事。
那就是等事發之後,他這個寡婦自然受不得這個委屈,直接服毒自盡。
謝明澤之前就想過,想要讓有人看到他剛好跳河殉情又要剛好在城外,後來又消失不見,這需要的契機巧合太過,更何況,已經用過一次,也難保會被太子發現端倪,所以這次謝明澤與褚厲想過之後,決定換一換方式。
這個方式謝明澤也遲疑過要不要用,畢竟日後他要假死的話,還需要這一招,可想想覺得也是能蒙混過去的。
畢竟服毒沒了呼吸,他可以騙王爺隻有兩天,過了兩天就沒效果了,等他真的要走的時候,大不了他就狠狠心,多吃點,兌換個一個月的量,或者更久,就不信王爺還真的能信一個人能不吃不喝沒有呼吸一個月都還活著。
到時候天高皇帝遠,還有係統這個利器,還不是天下任他逍遙。
之所以選擇服毒,也就這個沒這麼疼,效果也最好。
謝明澤想通之後,就這麼跟著宮女去了偏殿,等了沒多久,大太監就帶著宮女,宮女端著的托盤裏也有一套衣服,恭恭敬敬遞上去,對謝明澤態度極好。
畢竟大太監服侍皇上這麼久,對皇上的心思還是能揣摩一二。
皇上這怕是……看上這胡夫人了。
謝明澤並沒多想,拿過衣服去屏風後換了,等換完出來,大太監已經離開了,這裏隻剩下謝明澤與之前那個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