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蕭彧才得知今日那場大火燒了不少房子,還造成了人員傷亡。
當時有不少人正在樓上看龍舟賽,房子著火之後,引起了巨大的恐慌和騷亂,有人直接從樓上跳下去受傷,還有人在被大火燒傷,更有一鳴茶社隔壁掌櫃行動不便的老父沒能逃出來,喪命於火海。
蕭彧越聽,臉色越發難看,這幫野心勃勃的家夥,為了一己之私,枉顧百姓性命與財產,要是給這麼一幫畜生得了勢,這天下百姓的日子還能過嗎?必須要嚴懲不貸!
回去的路上,蕭彧注意到城內到處都是披甲執戈的金吾衛,街上行人很少,原本熱鬧的節日氛圍被一種凝重感替代了,看得人心寒。
安全回到宮中,裴凜之在宮中加派了數倍的兵力防守,在刺殺主謀未被揪出來之前,蕭彧的安全警報就不能解除。
裴凜之馬不停蹄,將蕭彧送回宮之後又出去了,抓幕後主使的事自然是越快越好,時間一長,凶手就設法逃出城了。
建業城中居住了數十萬人口,要找出幾個凶手其實並不容易,工作量巨大,隻能從已知的線索尋找突破點,軍方與建業府的巡捕都加入了調查隊伍。
也是從這一天開始,城內開始戒嚴,連朝中百官上朝時的搜身盤查都嚴格了許多。
蕭彧隱忍著怒火不在朝堂上發,每日該如何便如何,隻字不提端午遇襲一事。朝中大臣自然早就聽說了這事,大家內心都惴惴不安,但也不敢當麵問,內心有鬼的人更是戰戰兢兢,如芒在背,巴不得他不提。
裴凜之起早貪黑,忙著追查凶手。
這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戶部侍郎楊芃便起來了,他洗漱完畢,吃了一碗紅棗雞蛋,出門去上朝。
在照壁前碰到自己的侄兒楊燾,楊燾在刑部當差,一門兩位朝廷命官,可謂是顯赫一時。
楊燾見到楊芃,恭敬地點頭打招呼:“給伯父請安!伯父請!”
楊芃點點頭,沒有說話,抬腳朝門口走去。
仆人剛將大門打開,便嚇了一跳:“誰?”
全副武裝的裴凜之站在門口,手裏舉著一塊令牌:“楊大人,裴某奉旨緝拿朝廷要犯,但請行個方便。”
楊芃聞言,心頭猛地一跳,麵上不動聲色:“裴將軍,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誤會吧,我府上怎麼會有朝廷要犯?”
裴凜之麵無表情:“有沒有要看過才知道。請揚大人行個方便。”
他不待楊芃回答,便抬腳進去了,後麵跟著一大群披甲執刀的將士。
楊燾急了,大聲嚷起來:“等等,你們這是私闖官員宅邸!還有沒有王法?”
裴凜之站住了:“楊大人,這是陛下禦賜的金牌,我是奉聖命前來緝拿朝廷要犯。你們放心,裴某定會關照楊大人的家眷,絕不會冒犯。還請楊大人配合!你們幾個,先送兩位楊大人去上朝吧。”最後這句話是他對身邊人說的。
楊芃和楊燾有些急,還想找理由留下來,已經被幾名將士推著朝門外走去,他們還要嚷嚷,卻被將士伸手捂住了嘴,直接抓住胳膊架了出去,塞進門口的馬車上。
出了門,楊芃與楊燾這才注意到,金吾衛已經將他們的宅子裏三層外三層包圍得跟鐵桶一般,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叔侄二人臉色蒼白,冷汗涔涔往下淌,互相看著對方,一句話也不敢說。
裴凜之帶著人徑直往裏走,一直走到最裏邊的後花園,在花園邊上一扇耳門外停駐了。耳門是從外麵鎖著的,那邊連著一個小小的側院,從門板的色澤看,像是許久沒人出入了。
裴凜之叫過左右,低聲囑咐了幾句,馬上有人悄悄地上了牆頭,監視院內的情況。
他抬起腳,朝著那扇門用力一蹬,門“哐”地一下應聲而破,驚動了裏麵的人。喵喵尒説
裴凜之大踏步進去,已經有衣衫不整的人從裏麵提著刀衝了出來,見到一擁而入的將士,提刀的手頓時有些遲疑,並緩緩朝屋內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