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說的,談何容易?”
趙思妍輕輕搖頭,“他走的這些年,我一人打理家業,何其艱難?也不是沒想過,再找個男人幫幫我。
可是若想保住家業,就不能離開周家,最好的情況是招上門女婿。
然而甘心做贅婿的,又怎可能有能力幫我對付周家人?
找個有權勢,能壓住周家的男人當然好。
但是那樣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幹嘛要找我這樣一個,帶著孩子還有小叔、小姑過活的女人?”
“那可不一定,”林夕顏笑了笑,“或許姐姐就有這個福運呢?”
林夕顏輕撫著趙思妍的手臂,悄悄將幸運值給這個最好的朋友渡了過去。
至於能不能得遂所願,就讓天來定吧。
告別趙思妍,她又在縣城裏買了些小爆竹,給小朋友特製的那種。
夕風、夕雨高興壞了,興高彩烈地帶著靜逸和靜萱,去門外放爆竹。
劈劈啪啪的鞭炮聲和四個孩子歡樂的笑聲傳入耳中,林夕顏突然有些感慨。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轉眼間,她來到這個世界已有近一年了。WwWx520xs.com
除夕日,尹家作坊裏的普通工人,都領到了二兩銀子的賞錢,還有尹家出產的各種食品。
當然有人領到的更多,比如各個作坊的坊主和管事的。
各個店鋪掌櫃的獎金發放,根據這一年店鋪的營業額來的。
最高的發到二十兩,相當於一個月的工錢。最少的,也有十兩。
夥計的獎金,由這一年為鋪子創造的價值來衡量。
本著“多勞多得,少勞少得”的原則,發到手的獎金數額都是不一樣的。
這也是為鼓勵他們,來年更加努力工作。
四田從府城歸來,帶著十三匹不同顏色的輕容紗,還有甩也甩不掉的陳蘭若。
“大嫂,我和蘭若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去購買輕容紗了,可是隻得到這十幾匹。”
四田憂心地道,“奇怪的是,所有我們打聽到的綢緞商,他們的輕容紗都是最近才被買走的。
肯定是有人在跟咱們作對,要買空所有的輕容紗,讓我們沒得用。”
“玉雪,你去褚老板鋪子裏問過了嗎?”夕顏問道。
“我幾乎天天都去問,他都說沒有。隻怕其他所有輕容紗都已經被旁人攥在手裏,咱們買不到了。”
“那就不要去問了,一下都不要問。年後去他家,還有白秋澤家打探一下。”
林夕顏輕聲道,“這些天,五田和六田經常瞄到,白老爺出入褚家綢緞莊。我懷疑,他們在合夥搞鬼。”
“原來大嫂早有準備,”四田笑了笑,“隻要知道輕容紗在誰手裏,就不用怕了。”
年夜飯上桌前,三田帶著柳青笑,風塵仆仆地趕回來。
尹在民與三田在屋裏說了會話,一會出來便招呼大家用飯。
“爹,再等等吧,大哥還沒回來,”二田道,“除夕夜,他怎麼也該回來看看的。”
“都這麼晚了,他可能有事耽擱了,咱們先吃吧。”
尹在民說著,便上桌動筷子吃飯,隻是眼裏卻有些憂色。
“都吃吧,我給你們大哥留飯了。”林夕顏招呼大家一起坐下來。
年夜飯,團圓飯。
一家老少都圍在一起,坐在飯廳的大桌邊,邊吃邊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