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符號之後是死在我手中的數十位族人,以及我在建村前十數年內的不堪過往。
日向千夏和千手和也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但從我的角度來看,他們都是被我蒙蔽的人。
死去的族人信任著他們的醫忍,卻不知道殺死自己的真正凶手;日向千夏信任著她的師父,可是這份師生情誼卻從相互利用開始。
麵對千夏的請求,我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我本以為在建村後,這種“溫柔”的表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用了。
我對她道:“這未免也太早了?千夏才十六歲吧……雖然晴樹已經結婚了,但是他和由美是特殊情況。”
千夏紅著臉小聲道:“比起相親我更想要自由戀愛,再留在村子裏一定會被催婚的,師父,我想找一個常駐村子外的任務地點……”
“可以啊。”我當然要答應她了,“在接下來這一年內,你的杏老師會去周邊的城市駐留,負責建設農業和工業區域,你去給她打下手吧。”
千夏露出一個真摯又開心的笑:“真的嗎!這算是跟著杏老師去遊曆吧!”
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遊曆還算不上,你們不會離開火之國的,而且會一直在大城市中定居,最長也隻會花費一年時間。”
“有什麼困難直接去找杏就好,村子這邊的事情就交給我。”
千夏重重地點頭:“謝謝師父!”
我看著這個全心全意信任著我的大弟子,她才十六歲……她也隻是一個半大孩子罷了。
千夏沒有認識到太多宏觀層麵的東西,她的年齡太小了,她的經曆也隻有學校、木葉和不涉及指揮的小戰場,她隻看到了日向宏的“自由”,但她並不知道宏是被迫走到了木葉和日向的夾縫裏的。
我送走了可愛的弟子,但就在千夏離開後不久,她的姐姐日向千穗理同樣上門拜訪——同樣瞞著她們的父親。
這位婉約溫柔的女人鄭重地俯身行大禮,眉眼間不知疊了多少愁鬱:“冒昧拜訪……請您……請您諒解。”
我把她扶起來,讓她坐在千夏坐過的位置上。
看著千穗理混雜著惶恐與祈求的麵龐,我不用詢問就能猜到她來訪的目的,而我也不想和她繞圈子,便直接對她道:“千穗理,千夏是我的弟子,我會盡全力去保護她。”
千穗理怔怔地看著我,好像沒聽懂我在說什麼,我隻好輕聲再重複一次:“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也知道日向在村子裏遇到了什麼問題……但是千夏是我的弟子,所以,交給我。”
“……沒想到真紀大人已經猜到了,我、我實在是……感激不盡。”好一會兒後千穗理
才反應過來,她垂下了頭,“我早就應該來醫院任職的,我不應該全都扔給千夏一個人,我……”
“但是千夏很清楚她想要什麼,她比你有主見。”
我把茶水遞給她,打斷了她的陳述:“村子已經成立十二年了,不論宗族,我們都是屬於木葉的忍者。在未來,宗族的力量將會越來越弱……家族是很好,但隻作為情感和血脈的歸宿就夠了。”
“可是日向不一樣的。”千穗理突然抬起頭,她眼眶通紅地看著我,咬牙道,“真紀大人,我們分家的族人……都是‘籠中鳥’!”
我有些驚訝,我沒想到千穗理竟然會來和我坦白——雖然日向的“籠中鳥”咒印已經不是秘密了,但是千穗理並不知道這一點,在她的概念裏“籠中鳥”仍然是族內機密,她這個行為和背叛家族沒什麼區別。
這可是需要巨大勇氣的事情,是因為擔心妹妹日後說出口遭到族人怨恨,所以自己先來坦白嗎?
“足夠了,我明白的。”我製止了她,輕輕點了點她罩在發帶下的額頭,“多謝你,但千穗理,我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