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您剛才不是說,您要給我推薦嗎?”安宴好奇地詢問李波教授,“怎麼又讓我在官網上麵看,斯坦福大學的官網我倒是看了好久,獲得諾獎的得主尤其是物理學獎的得主,在斯坦福大學任教的已經不是太多了。”
“而且他們研究的方向,和我的也有些不太對。”安宴衝著李波教授笑了一下說道,“如果能有更好的教授那自然是最好的。”
“最好的那位不是已經被你拒絕了嗎?”李波教授意有所指的說道,“最好的那樣教授除了普林斯頓的那位之外還能有誰?”
“可是……”安宴想了想,“我還是覺得斯坦福大學好一些。”安宴露出了一絲微笑,“我可能碩士和博士都會在斯坦福大學度過,我總覺得,或許在物理研究方麵斯坦福大學的確要好一些。”
“物理學其實和普林斯頓差不了多少,普林斯頓壞就壞在化學這方麵。眾所周知,化學是普林斯頓的弱項,但卻是斯坦福大學的強項。”
“但如果非要我給你推薦的話,那麼我還是會推薦威騰博士。”李波教授衝著安宴笑著說道,“畢竟威騰博士在量子力學方麵的成就可不是吹出來的,號稱終極物理理論的M理論雖然現在隻是理論而已,但也是一個非常值得研究的課題,不是嗎?”
“雖然如此。”安宴想了想,又說道,“但我已經選擇了斯坦福大學,也不可能再去普林斯頓大學了。“
他攤開手,大概是想要讓教授明白,自己已經不可能在去普林斯頓大學這個概念了。
李波教授輕輕點頭說道,“那這樣吧,我的教授我覺得你也可以嚐試一下。”
“李波教授的教授?”安宴微微一愣,李波教授的確是在斯坦福大學留學過,但他學習的不應該是流體力學嗎?
“可教授您不是學習的流體力學嗎?”
“誰給你說我學習的是流體力學?”李波教授好奇地看向安宴,“還不許我改行嗎?”
“難道教授之前在斯坦福大學上學也是……量子力學?”
“倒也不是。”李波教授否認之後,讓安宴更加好奇李波教授之前究竟是學習什麼的。這也太神秘了吧,他之前就知道李波教授是流體力學的教授,但也僅此而已。更多的事情,他什麼都不知道。
但今天聽見李波教授這麼一說,安宴就特別的好奇,李波教授究竟之前是做什麼的。打量著李波教授許久之後,李波教授衝著安宴露出了一個笑容,“猜不出來吧?”
這個笑容有些苦澀,也有些自豪。
孫總也停了下來,特別疑惑的說道,“我接觸李教授的時候,就已經是流體力學的教授,並且和西北工大有合作。”
西北工大是什麼地方,安宴還是非常清楚的。那邊的航空專業幾乎是華國最頂尖的,乃至於全球都是數一數二的地方。華國的航空業中,不知道多少大佬都是從那邊畢業的。和西北工大有合作,豈不是代表,華國在航空這方麵……
安宴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看著李波教授。
“我剛從斯坦福大學畢業回國那會兒,幾乎沒有什麼人回國。那個時候國內的月亮哪有國外的圓,幾乎所有出國留學的人,隻有極少數的人抱著理想回國。國內外的差距太大了。”李波教授慢慢地回憶起來,“就是現在,你自己也能夠感受到,國內外尤其是科研方麵,還是有很大的差別,對吧?”
“是。”安宴毫不猶豫地點了頭,的確國內尤其是在科研上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這個是毋庸置疑的。正視差距,才能夠縮小差距乃至超越。
“我本身是跟著教授學習高能物理學的,那會兒高能物理學還不太多。”李波教授微微聳肩說道,“我是九十年代從斯坦福留學之後,回國的。”
“我的教授認為我回國是一個非常愚蠢的決定,我們這邊的高能物理學幾乎是沒有的,零基礎。”
“那您當初為什麼要回國呢?”
“為什麼不回國?”李波教授反問了安宴一句,“我是公費留學的,這本身就是我的義務,我為什麼不回國。”
“可是那個年代回國的學生不是特別的少嗎?”
“那個年代,對我們這些根本沒有見過市麵的孩子來說。美利堅確實毫無疑問,就是天堂。我當初第一次去美利堅的時候,感覺——天堂也不過如此而已。那邊的薪水很高,並且福利待遇非常好。”李波教授似乎已經開始追憶往事了,“很多同學都驚歎於美利堅的發達,和九十年代的華國一比較,你就知道什麼叫做差距了。”
“那個年代的知識分子都認為華國無論怎麼努力,都是達不到國外那種效果的。國內的月亮,就是沒有國外圓。即便是自己遭到了歧視,那也是因為自己命不好出生在落後國家。反正就是華國無論如何和國外都沒有能夠比較的,這也是你們常說的河/殤/派。”李波教授淡笑著說道,“但是我這個人吧,挺不信邪的。”
“我就琢磨著憑什麼美利堅那些人能夠做到的,我們華國就不能做到?錢學森錢老,不一樣給華國建立了航空航天體係嗎?楊振寧楊老雖然是美利堅籍華人,不一樣拿到了兩次諾獎嗎?”WwWx520xs.com
“所以,我在博士畢業之後,拒絕了導師的挽留。”李波教授說得雲淡風輕,“然後回了華國。”
“我的教授其實也沒有錯,那個時候華國一切都才剛開始沒有多久。九十年代,正是華國與國際要接軌的時候。很多東西,其實都是不完備的。尤其是國外對於華國的封鎖很嚴重,我回國之後,原本是想要從事高能物理學這方麵的研究。”
“但是那個時候,華國拿來的高能物理學的設備。百業待興,一切都需要錢。而且特別需要能夠立馬做出成果的專業。”
“我正好被抓去做壯丁,畢竟是物理學嘛。我那會兒剛從斯坦福大學回來,在京大得了一個副教授的職位,西北工大那邊和我們京大有合作,關於航空的。我這不是被他們情急之下抓下充當人才了嗎?好在那次的研究還是出了成果。”
“這不,我就一直在流體力學上研究了起來嗎?”李波教授說得時候一點兒後悔的沒有,尤其是說道,憑什麼他們國外可以,而我們不可以的時候。
“不過,我覺得我教授說得很對,我的高能物理學知識,怕是沒有用武之地了。”李波教授說得很是輕巧,“畢竟改行了這麼多年,我當初學的什麼玩意兒,我自己都給忘記了。”
“教授您真厲害。”安宴是非常佩服李波教授的,別說是九十年代就能夠去斯坦福大學留學的李波教授究竟有多厲害。就是前幾年,留學之後想要回國的人雖然越來越多,但也不是占大多數的。
還是有絕大部分的人,想要留在國外。
“我可沒你這個本事,你可是受邀去斯坦福大學就讀的。我當年留學是公費留學,不一樣,不一樣。”李波教授罷了罷手,“我們老了,現在該是看你們這些年輕一輩的時候了。你就很不錯,不,你應該是非常好。不管你今後選擇那條路,我個人都支持和讚同。你有你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思慮。”
李波教授在回憶的時候,安宴就突然想起了魯迅先生的一句話——‘我們自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幹的人,有拚命硬幹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不錯就是這樣,雖然有些人認為國外比國內好很多。但終究還是有人,舍棄了國外美好的生活、豐厚的報酬,為華國的現代化建設貢獻了自己的全部,就如同李波教授那樣。
說的時候風輕雲淡,但想必李波教授其實心裏也很是煎熬吧。那個時候大部分人留學生,為了留在更好的國外,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即便是要攻擊自己的祖國。不管之前他們說得有多麼的漂亮,但是真到了那個時候,一切的人性都暴露出來。
所以這個國家能夠像是今天這樣發展勢頭良好,都是有李波教授這樣的人默默地付出著。哪怕是專業不對口也好,重新在學習也好。為了建設祖國,隻要祖國需要,他可以改。
當時的李波教授在美利堅就肯定是倍受煎熬的,一麵是生活光鮮亮麗,並且可以預見生活越來越好的美利堅。一麵是百業待興,一切都需要建造的華國。這個選擇的艱難,安宴站在李波教授的那個角度,他甚至都有可能留在美利堅。
但是李波教授堅持回國,可以看出他堅定的內心。安宴對於李波教授的尊敬,又增加了幾分。
旁邊的顧維則聽得肅然起敬,沒有想到在他的眼前,看上去嬉皮笑臉的教授。竟然有這樣的經曆,竟然有這樣的想法。果然不愧是京大的教授,的確應該受人尊敬的。
在那個年代,別說是從國外名牌大學回來的博士。就算是一個普通大學畢業的大學生,都是非常讓人尊敬的,被奉為知識分子。李波教授這樣的人,在那個年代不管是去什麼地方,都是特別吃香的。
或許在國外,到了現在混得比國內好多了。還沒有國內這麼的忙碌,那個年代蓬勃發展的可不僅僅隻是華國,美利堅的發展可比華國好了不知道多少。
否則華國也不可能一直韜光養晦這麼多年的時間。
“我提議,咱們敬李教授一波。”孫總端著酒高聲說道,“我還真是第一次聽李教授說起這段事情。”孫總帶著一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九十年代那會兒,我剛上大學來著。沒想到李教授您都在斯坦福大學讀博士了。”
李波教授嗤笑一聲,“不然我怎麼叫你狗大戶?”
教授一如往常的傲嬌行為,此時在孫總的眼中很是可愛。人無完人,而且李教授本身對他也沒有什麼意見,就隻是在熟悉之後隨便調侃兩句而已。倒也不是什麼錯誤的行為,孫總撓著頭說道,“那什麼,我就先幹為敬了啊。”
“李教授不好意思啊,我不喝酒,以茶代酒我先喝了。”安宴拿著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
“那什麼——”顧維則舉起杯子,對於眼前這位尊敬的教授說道,“李教授,我……成績不是特別好,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就是——聽了您的話,我熱/血/沸/騰,總覺得應該為國家奉獻一些什麼。”
“你這孩子。”李波看了顧維則一眼,他在顧維則的眼神中看見了真摯。“你做好自己本職工作,就算是對於國家有奉獻了。”李波教授無所謂的說道,“本身社會分工就不同嘛,讓我去做你們警察的事情,我覺得我會崩潰掉的。”
“就好像讓你們來做我們的事情,我估計你們很多人都會崩潰吧。”
顧維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李波教授又說道,“坐下說吧,我和安宴也算是朋友。他又不是我學生,就這小屁孩,我要是帶他,不是他瘋,就是我瘋。”
“能不能說點好話。”安宴在旁邊插嘴。
“下次你來首都玩,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李波教授用手拍了拍孫總的肩膀,“有狗大戶在,放心保證你高高興興的來,高高興興的回去。”
狗大戶孫總露出了一絲苦笑,感情這李教授還真當他是ATM機啊。不過,安宴的朋友好好招待也是應該的。畢竟安宴怎麼也算是他們子公司的股東嘛,說不定以後還有很多合作的機會。想到這裏的時候,孫總拍著胸脯說道,“那個什麼,顧維則是吧。你放心,你以後來首都,保證不會虧待你。”
“……”安宴有點兒無語,這都是什麼鬼。才喝了沒有幾杯酒,就開始和顧維則稱兄道弟的,是不是太早了一點兒。待會兒你們要是喝醉了,那可不得當場結拜?
“咳咳。”安宴輕輕咳嗽了一聲,“所以李教授,您是說我選擇您當時的教授嗎?”
“哈裏森教授你聽說過嗎?”李波教授認真的說道,“哈裏森·喬納教授。”
“額,好像知道一些,他是高能物理學的教授。”
“他是高能物理學的教授,同時也是數學物理學的教授。”李波教授攤開手說道,“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我能在國內研究流體力學?”
“如果你想要深入研究高能物理或者是數學物理學,哈裏森教授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當然,我隻是給你一個建議,你自己怎麼選擇是你的事情。”李波教授說道,“反正你九月底才去斯坦福大學,現在還有得是時間選擇,不是嗎?”
“哦,對了,我忘記給你說一件事情了。”
“啊,還有什麼事情?”安宴看向李波教授已經喝得有些微醺的模樣,嫌棄的說道,“你這是要喝醉了吧。”
“唉,你不懂啊。”李波教授感慨著說道,“我今天給林院士打了電話過去,林院士說如果你明天有空,可以去他家坐坐。”
“說實話,林院士能看上的年輕人,也就隻有你一個了。他對你的安氏空間很有興趣,這幾天都在家裏做你的安氏空間呢。”
安宴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李波教授繼續說道,“明年的陳省身數學獎,有你的提名,是林院士交上去的。”
“啊,陳省身數學獎?”安宴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不是獎勵國內數學家的獎項嗎?”
“你不是華國人嗎?”
“是。”
“那不就得了,解開孿生素數猜想還不算是數學家,你得讓多少數學教授去撞牆。”李波教授調侃著說道,“這是你應該得到的獎勵,你拒絕不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去見林院士再說吧。”
“林老,還好嗎?”孫總低眉順眼地詢問著,看來孫總在林老那邊吃的癟可不少。
李波教授斜著打量了孫總以後,林老說了,“你這種散發著銅臭味的油膩中年,以後別去他家蹭吃蹭喝,髒了家裏的地。”
孫總的確是去過林院士的家,但是隻去過一次。是和李教授一起去的,因為李教授要去林院士的家裏拿一些東西,他就順便和李教授一起去。結果那一天林院士幾乎沒有給他一個好臉看,弄得孫總心裏憋屈又不敢說話。
“小顧你也一起去吧。”李波教授說道,“反正你是安宴的朋友,林老也不會給你看臉色的。”
“林老對於安宴還是很看重的,我今天還給林老說安宴想要來看望他一下。林老差點沒有從椅子上給蹦起來,還一直追問我,安宴什麼時候去。”
“啊——”顧維則愣了一下,“我這不能吧?我真的能去見林老嗎?”
“當然,林老對於你這種有為青年還是挺看重的。”李波教授喝了一杯酒之後,“對了,小顧是渝城警校的是吧?”
“是。”
“之後打算當警察嗎?”
“是,準備當警察。”
“警察啊,也挺好。”李波教授意有所指地說道,“就安宴這個工作狂魔,我估計回家的時間也不會太多。這樣也好,你們都有事情做——”
李波教授的話還沒有說完,先懵逼地是安宴。他愣愣地看向李波教授,“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是傻子嗎?”李波教授反問了一句,“你看著我這麼像是傻子嗎?”
“有點兒像。”
“你小子給我等著,到時候我讓哈裏森教授狠狠地修理你。”
“我忽然覺得威騰博士還是不錯的。”
“不是。”顧維則眨巴了一下眼睛,“可是為什麼李教授能看出來。”他摸不著頭腦,這時候孫總出去有點事。整個包廂也就他們三個人在,李波教授點破了他們之間的感情。讓他們都很懵逼,這特麼也能看出來,這家夥究竟是心理學教授還是物理學教授。
“我的兼職可多了。”李波教授含笑說道,“反正我就是看出來了,也就狗大戶那個油膩中年看不出來而已。”
“不過小顧啊,你以後可得好好對安宴啊。怎麼給你說呢,這件事情吧,很重要。今後安宴的工作可能比你還要忙得多,你得多理解——他是工作狂魔。”
顧維則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說道,“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小宴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李波教授笑眯眯地喝完酒之後,又和他們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說在美利堅留學時候的同學,又比如說回國之後怎麼被抓去充當壯丁的。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孫總這才回來。
“不好意思啊,剛才有些私事耽擱了一下。”
“沒關係,既然回來了,那就繼續吧。”李波教授舉著杯子說道,“耽擱了這麼久的時間,不自罰三杯麼?”
“好好好,我喝……”
等酒局散去的時候,孫總是最先被送人的那個。安宴看著飯桌上的兩人嘴裏念念有詞的說道,“我還能喝,我還能繼續喝……”
“唉。”安宴歎息了一聲,拿出手機而給苟立群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群哥,你這個時候在做什麼呢?”
苟立群在電話那頭好奇地說道,“喲,安宴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我剛從宿舍出來,準備去吃夜宵呢,你打電話打得挺及時的,怎麼你也要來吃?”
“能不能別貧嘴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家老板喝醉了。”安宴捂著自己的臉說道,“你來扶一下你家老板回家吧。”
“我去,真的假的,你今天和我家老板吃飯了?誰買單?不會是老板吧?這麼摳門的老板,真的會給錢嗎?”
“狗大戶給了錢,被他的司機給抬走了。”安宴坐在椅子上,“現在還有兩個人醉著呢。”
“那行,我馬上就過來。”苟立群急忙說道,“你在哪裏。”
“XX酒店。”
“行啊,你們挺會吃的啊,那家飯店可不便宜。”苟立群在電話那頭說道,“行吧,我等一下就過來了。我還想著帶著師弟師妹們去吃燒烤呢,我讓他們先去,我待會把老板送回家再去吧。”
說完之後苟立群就掛掉了電話,看見兩人喝醉地說著醉話。安宴特別好怕這兩人,趁著酒醉就結拜了,那丟人可是真的丟大了。
於是他就這麼死死地看著兩人,不敢讓這兩人有什麼意動。還好,這兩人雖然說一些酒話,但應該是喝得太多了。沒有那個力氣再去結拜了。
這下安宴放心了不少,於是他安心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著苟立群過來接李波教授。
苟立群推門而入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老板趴在酒桌上。安宴在一旁看著兩人,苟立群看見了一個陌生人挨著安宴做得挺接近的。老板和他們的距離還挺遠,他好奇地問道,“這人是誰啊?你什麼時候到的首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今天剛到,明天還得去看林老呢。”安宴說道,“改天群哥一起出來玩吧。”
“行啊。”苟立群好奇地說道,“你這次來首都做什麼的?”
“我說我來玩的,群哥相信嗎?”
“很難相信。”苟立群不假思索的說道,“就你這個研究狂魔,也有休息的時候?我甚至懷疑三百六十五天,沒有哪天你會休息。”
“怎麼可能。”安宴大叫一聲,“群哥,我也是人好不好,怎麼可能會不休息。”
“我總覺得,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怕不是被植入芯片的AI機器人吧。”苟立群哼哼著說道,“他們都喝酒了,就你沒喝?”
“你看我像是要喝酒的樣子嗎?”
苟立群打量了安宴一眼,微微點頭說道,“也對,你要是喝酒的話,也沒有人給我打這個電話了。”
“老板我先接走了,你帶著你朋友早點去休息吧。我看你朋友也喝得停醉的。”苟立群扶著李波教授站起身,給安宴微微點頭,算是告別,直接扶著教授離開酒店。安宴歎息了一聲,又轉過頭看向躺在一旁的顧維則說道,“則哥,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