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 IMO冠軍(2 / 3)

即便是安宴對於朗蘭茲綱領拿手,也是同樣的。他根本不可能用朗蘭茲綱領將數論問題變為代數問題,也不可能使用調和分析去解決這個問題。

“唉!”安宴歎息了一聲,他覺得自己有一種自尋煩惱地感覺。

原本沒有的事兒,結果讓他給弄出事情來了。其實如果安宴偷懶一些,還可以就安氏空間的論文進行學術報告。安宴認為那東西已經出了這麼久的論文,該明白的都明白了,不該明白的,就算是他在說無數次,依舊還是不能明白。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必要在繼續說這個問題。

況且,這麼偷懶的事情,他還是不屑於去做的。

隻需要按照之前做好的講解一下就行了,沒有一點兒技術含量。他如果這麼做,或許別人根本就不會說他什麼,畢竟普林斯頓大學的邀請函是現在才發過來的。而不是在半年之前才發過來的,他們認為這對於一個學者是不公平的。幾個月的時間,要想重新做一個能夠用四十五分鍾做學術報告的學術研究,的確是有些困難的。

即便是安宴真的講解這玩意兒,到了普林斯頓學術報告會的那天。大概除了安宴自己心裏不舒服之外,沒有任何會對安宴指手畫腳,但問題就在於安宴自己會覺得不舒服。他明明可以做另外一個學術報告的,憑什麼要做之前的學術報告?

整理了一下思緒,他不能有僥幸心理,不能因為這玩意兒做不出來就跑去將之前的論文。

這是對於自己不負責任的做法,沒有人鄙視他。但是他會自己鄙視自己,如果他真的這麼做,那他……這輩子的學術生涯,似乎也就到這裏結束了。

用手拖著自己的下頷,安宴琢磨著應該怎麼解決自己現在的難題。朗蘭茲綱領已經被他否定了,篩法肯定是不行的。得用方程組才行,唔,看來這個玩意兒還是挺困難的。安宴歎息了一聲,坐在樹蔭下,他身體一動不動,就這麼發呆也發了好幾個小時的時間。

“我說。”海和伸彌跑到安宴的身邊時,看見安宴正在發呆。坐在安宴的旁邊,“有人告訴我你在這裏,好像是坐了一下午的時間了吧?”

“你怎麼一直就矗在這裏呢?”

“想問題呢。”安宴望著天空說道,“丟潘圖逼近實在是太困難了。”

“不會吧,我做丟潘圖逼近的時候,覺得這部分其實也沒有那麼困難啊。還不如你之前做的泛函分析呢。”

安宴笑了笑,沒有說話。大概他做的丟潘圖逼近比海和伸彌的丟潘圖逼近困難一些吧,想到這裏的時候,他頭疼得不行。

“要不你先別研究了,你之前不是還有什麼論文可以說嗎?”

安宴嚴肅地看向海和伸彌說道,“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海和伸彌看了安宴一眼,隨後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吧。”

“對,我不是那樣的人。”安宴歎息了一聲,“所以我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我勸你以後做學術報告會的時候也別做這樣的事情,不管這個學術報告會究竟時間有多接近,之前的論文除非是學術會議那邊已經給你擬定好的課題,否則你不要輕易的嚐試這件事情。否則,你的學術生涯就已經完蛋了。”

“額……”海和伸彌聽著安宴把事情說得這麼嚴重,他就特別納悶地詢問道,“這件事情,真的有這麼嚴重嗎?”

“難道不嚴重?”安宴反問了一句,“要知道你對學術都失去進取心了,還研究什麼學術?更何況這種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怎麼可能……不嚴重。”

“所以你還在研究你的丟潘圖逼近?”海和伸彌搖著頭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在去普林斯頓會議的時候,你還是沒有能夠做出這個課題。你該怎麼辦呢?”

“是啊。”安宴笑了笑說道,“我該怎麼辦呢?”

看見安宴笑了一下,海和伸彌忽然有些毛骨悚然,這麼恐怖的事情安宴竟然能夠笑得出來,他究竟在想些什麼東西?這簡直讓人感覺太可怕了,“不是,安,你可別嚇我啊,你這樣還挺讓人感覺害怕的。”

“我這麼可怕嗎?”安宴看了一眼海和伸彌之後,嗤笑了一聲,“我隻是在想,如果這個課題沒有完成,但是需要四十五分鍾的學術會議我應該怎麼辦才好。”

“那你準備怎麼辦?”海和伸彌是真的好奇,現在距離普林斯頓的數學會議就隻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再多的時間讓安宴去研究這個課題,所以說普林斯頓大學邀請到那位是故意的吧,這麼久才給安宴說這件事情。

如果是他,恐怕在就氣得不行了。

是因為和之前普林斯頓大學發了邀請函,但因為宴君沒有過去讀書,所以現在報複對嗎?

一定是這樣的,否則怎麼可能普林斯頓這麼晚才給安宴發郵件過來呢。

“大概,自己能夠做到什麼地步,就說到什麼地步吧。”安宴攤開手,“我原本是想要出來找找靈感的,靈感倒是沒有找到,結果看到了你。”

“嘿嘿。”撓著頭海和伸彌衝著安宴笑了一下說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想不通的地方呢。”

“為什麼這麼說。”安宴古怪地看向海和伸彌,什麼叫做他有什麼事情想不通?他哪裏看上去像是想不通事情的樣子?

“我隻是聽人說,你往這邊走了過來,而且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似乎有什麼心思的樣子。我就想著,你應該是有什麼問題想不通所以才會這樣的吧。”

“我能有什麼問題想不通……”安宴捂著自己的臉,“放心吧,我內心強大著呢。蹙著眉頭隻是因為學術上的事情,僅此而已。”

“知道你沒有什麼事情,我就放心多了。”海和伸彌站起身來說道,“你在思考一下你自己的東西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先去忙了。”

“嗯,你先去忙吧。”安宴揮了揮手,讓海和伸彌自己去忙自己的事情,不用管他。

等海和伸彌走了之後,安宴露出了一絲笑意。看來自己這個朋友沒有交錯,誒,不對啊。這家夥哪裏是有什麼事情在忙,大概是翹課來找他了吧。

原來這個中二少年還是一個熱心人啊,搖著頭,他也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

拿出手機,也不知道顧維則現在是不是在緊張的複習。給顧維則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安宴:我最近有一個問題沒有想通,今天出門逛了一圈,沒想到之前認識的那個霓虹國中二少年還怕我出什麼事情……emmmm,我隻是在考慮這個問題而已。】

現在是下午兩點鍾,而顧維則這邊已經是早上五點鍾了,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最近因為大量的複習,他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腦子裏全是複習的內容,安宴給他發消息的時候他睡得正熟。根本就沒有聽見手機給他發過來的消息,並非是他不想給安宴回消息,或者是不想聯係安宴。

而是他真的最近特別的忙,根本就沒有時間在來管安宴。他首先得考上警察,才能經濟獨立,否則經濟不獨立,談什麼人格獨立呢?

人格不獨立,他又怎麼和安宴在一起呢?所以他必須要好好的努力複習才行。

等了好一會兒的時間,似乎沒有看見顧維則的消息。說不失落那是假的,安宴是非常在乎顧維則的,他也知道顧維則和他是有時差的,再加上現在顧維則自己也在複習自己的事情,所以安宴還是很理解顧維則的。

不過,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罷了。

撇了撇嘴,他將手機放在自己的兜裏,既然顧維則也沒有回複他。他還是回到宿舍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吧,總歸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總不可能真的一點兒進度都沒有,他已經決定好了,自己能夠做到哪一步,就做到哪一步。

別去計較這麼多。

或許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做出來了呢?

剛要回到宿舍,他被理查德給叫住了。距離上次見到理查德,似乎已經過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理查德似乎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麼改變。

“安,嘿,安!”連續招呼了好幾次,安宴這才轉過身來看向理查德說道,“是理查德師兄啊。”

他還以為是誰在叫他呢,“理查德師兄,您叫我有什麼事情嗎?”安宴不解地看向理查德。

“教授有些事情想要找你。”理查德在安宴看向他的同時,也打量著安宴。看著安宴臉色似乎有些疲憊,他擔憂地說道,“安,你沒有事情吧?”

“沒,沒什麼事情。”安宴搖著頭說道,“我正巧想要回宿舍呢,既然教授找我,那我先去找教授吧。”

“真的沒有問題嗎?”理查德盯著安宴看了許久的時間,這才說道,“如果你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去給教授說一聲,明天去找教授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安宴搖頭說道,“既然您都已經找過來了,就今天吧,正巧我沒有什麼事情。”

“可是……你看上去很疲憊啊。”理查德想了想說道,“要不還是明天找教授吧,你這樣真的挺讓人擔心的。”

“教授讓您來找我的時候,和理查德師兄說什麼了嗎?”安宴一邊走一邊詢問理查德,這是走向哈德森教授辦公室的道路。安宴不和理查德繼續關於回不回宿舍的問題進行爭辯,而是直接走向教授的辦公室。

相信理查德師兄知道他的意思。

“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讓我來找你去辦公室一下。可能是要詢問一些個關於你課題進度的問題吧?具體情況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理查德說道,“不過教授看上去心情不錯,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那就好。”安宴鬆了一口氣,就怕教授找他是因為一些什麼大的問題,所以才來找他的。既然不是什麼大問題,想來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話,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哈德森教授的辦公室。

“安,你上去吧。教授就是找你一個人,我就不跟著上去了。”理查德比安宴高了許多,他站在安宴的麵前,幾乎將所有的光亮都給擋住了。

安宴頷首說道,“那師兄我就先上去看看。”

走上樓梯,‘噠噠噠’的聲音響起。這一次來到哈德森的辦公室,和之前的心情是不一樣的。

這是他第二次來到哈德森教授的辦公室,第一次是來找哈德森教授的,因為隻是在網上和哈德森教授銜接問題,所以到這裏的時候。他的心情有些忐忑,但是現在他已經是哈德森教授的學生,來找哈德森教授,和之前的忐忑心情不太一樣。

他知道,哈德森教授找他,應該是有什麼事情。

不過,他的心情依舊還是有些忐忑。作為學生,來找自己的教授當然不可能是輕鬆愉悅的,更何況最近這段時間他沒有出什麼階段性的成果。

所以他還是挺害怕見到哈德森教授的,害怕見到教授之後,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來到辦公室的大門前,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舉起手,輕輕敲門。

哈德森教授堅定的聲音從門內傳來,“請進!”

安宴走進哈德森教授的辦公室,看見哈德森教授一臉輕鬆地看著他。依舊還是之前那副和藹的老樣子,“安,坐下吧。”

“是。”安宴也不知道什麼事情,心情有些緊張。坐在椅子上,“教授,您找我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不。”哈德森教授回答安宴,“安,其實你已經做的很棒了,不需要對自己有太多的懷疑,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學生之一。這話,我可是從來沒有對李說過的,如果李對你說過‘我是他最驕傲的學生之一’,那麼他一定是在吹噓。”

或許是哈德森教授為了拉近和安宴的距離,又或許是想要讓他放鬆。

哈德森教授說了這麼一個笑話,倒是讓安宴露出了一絲笑意,“教授,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的確是這麼給我說過。”

“我了解他。”哈德森教授搖著頭說道,“李是一個特別喜歡吹噓的家夥,我一般不太喜歡和他聯係,這家夥實在是太能夠吹噓。”

“好了。”哈德森教授淡淡地說道,“安,我們言歸正傳。”

安宴知道教授這是要說正事兒了,他坐直身體,雙手放在膝上,對哈德森教授說道,“教授您請說。”

“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哈德森教授似乎有些無語,“這是我從另外一位物理學教授那裏聽來的消息。”

“但我不能夠保證這個消息的正確性。”哈德森教授的表情開始有些凝重,安宴看著教授的表情,很是困惑的說道,“是和我有關係的嗎?”

“沒錯。”哈德森教授沉吟著說道,“不僅是和你有關係,更是……”

更是什麼?安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教授。教授後麵的話,似乎讓他有些好奇。莫非有人想要和他動手?

不對,如果有人想要對他動手,這種秘密的事情哈德森教授怎麼可能知道。

如果說他有什麼值得美利堅對他動手的點,大概就隻有石墨烯這玩意兒了。但是石墨烯不過是在美利堅的專利壁壘上,開了一個小孔而已,倒也不至於用這麼大的陣勢吧?

但是教授久久不說話,難道是害怕他受到驚嚇?

“教授您說吧。”安宴對哈德森教授說道,“我的承受能力還是挺強的,我想我還是能夠接受您說的話。”

“好,我就不客氣和你說了。”教授沉吟著說道,“那位教授的名字我就不說了,他有一個學生,是在紐約實驗室那邊工作的。”

“博士生,聽說——那邊似乎因為你之前的實驗,所以他們在針對你。”哈德森教授的麵孔浮現出一絲怒意說道,“技不如人,還想要在其他地方找回場子?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總之,我聽說你現在研究的課題,他們那邊有十多個,甚至是二十多個人在研究。”

“您說的課題是——”安宴愣了一下,“希爾伯特空間和安氏空間的這個課題嗎?”

“沒錯。”教授歎息了一聲,“他們的消息渠道來源太複雜,不好追溯。但是我聽見這個消息之後,想到的就是給你說這件事情。”

“這群家夥,不好好的思考如果將自己的實驗做得更完美。怎麼研究更好的課題,做這種歪門邪道的事情,倒是挺在行的。”教授冷哼了一聲。

安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他還挺驚訝的。紐約實驗室竟然還真會針對他,他還以為是羅哲和孫總給他說笑呢。沒想到紐約實驗室這麼狹隘,不過隻是一次實驗比他們領先而已,就要找回場子。而且還是在他階段性的課題上找回場子,想想還是挺可笑的。難道紐約實驗室除了針對他之外,就不能自己安靜的做實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