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閑在家裏的時候沒事會照照鏡子,正是因為如此,雁涼很清楚自己長得非常不錯,他想大概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的夫君才會看上他這個什麼都不會又軟弱愛哭的倒黴蛋,他的夫君好看能幹還體貼溫柔,世上誰見了不會心動,要是他被毀容,他就連唯一的優勢也沒有了,將來還怎麼和別的人爭搶。

雁涼在家裏休息養傷的這些天心情都很愉快,他發現他和溫靈遠的住處風景的確很不錯,他因為養傷坐在床上不能挪動,卻能夠看到窗外青翠細長的柳條,時而掠過的燕子以及天際飄擺的雲朵。

房間裏的所有東西都是兩套,一套是他的一套是溫靈遠的,他的衣服被溫靈遠放在櫃子裏,滿滿的兩個櫃子,全都是他所喜歡的衣服。㊣ωWW.メ伍2⓪メS.С○м҈

他發現自己的身上有塊刻著“遠”字的玉佩,從他醒來的時候就被他隨身放在胸口,看它光潔的樣子應該是已經讓他佩戴許多年了。

他想自己以前和溫靈遠一定非常恩愛,否則他不會時時將人藏在心上。

雁涼對於自己失憶的事情沒太放在心上,隻要他的日子沒有變化,那就算不上天塌下來那樣的災禍,但他唯一覺得可惜的是他忘記了他以前和溫靈遠生活的點滴,他覺得那一定是段非常讓人羨慕的日子。

當雁涼這麼告訴溫靈遠的時候,溫靈遠也笑,說沒有關係,他們將來還能有許多這樣的日子。

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雁涼身上的傷漸漸好了許多,他依然記不得從前,但他已經能夠脫離攙扶自己慢慢起來繞著他們的小屋散步了。

雁涼和溫靈遠住在村尾,同住在這裏的還有兩戶人家,白天的時候溫靈遠去外麵給人治病或者上山采藥,雁涼則坐在自家院落裏和隔壁兩家的婦人聊天。聊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們漸漸熟悉起來,於是沒過多久溫靈遠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雁涼坐在門前捏著針線正專注地給溫靈遠縫著衣服。

雁涼見他回來高高興興撲過去抱住人,聽他詢問才說他剛問過了其他人,說村子裏麵都是這樣,夫君在外麵養家糊口,娘子便要在家裏張羅瑣事,等待夫君歸來。

每天跟著婦人們聊天,雁涼甚至還學了做飯,隻可惜他做得不好,在溫靈遠回來之前,他就已經把失敗的產物給銷毀掉了,其中包括五個盤子一口鍋還有許多食材。

溫靈遠聽得失笑,牽著人的手將他帶回房間裏坐好,低頭替他擦了擦手,又找來幹淨的衣服替他換上,這才溫聲道:“你什麼都不用做,對我來說你留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事情。”

雖然是這樣說,雁涼依然沒有放棄自己對於刺繡的興趣,他發覺自己在這方麵天賦異稟賢良淑德遠超其他婦人,於是接著在溫靈遠的每件衣服上都繡上了自己喜歡的花紋,甚至於接下來還準備要在溫靈遠的褲子上也都繡上自己的印記。他被溫靈遠照顧得太好,什麼都不讓碰門也不讓出,每天吃好穿好沒有任何煩惱,於是也隻能有點這種愛好去折騰。

溫靈遠依舊每天縱容著他,每天早上出門前吻他的額頭道別,每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接住雁涼大大的擁抱。

雁涼以為他們的日子會始終如此,但卻沒想到平靜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這天雁涼和往常那樣坐在房門的台階上麵縫縫補補,遠處突然有動靜傳來,雁涼抬頭看去,就見兩名衣著怪異滿身帶著凜冽殺意的男子走在前麵,身後帶著數十名同樣凶神惡煞手中執刀的家夥,浩浩蕩蕩推開阻攔的村民闖進了他的院落。

雁涼眼見他們逼近,心裏噗通跳著,頓時傻在了當下。

村民們還在擔心惶恐地大喊大叫,對雁涼說這群人是來找他的,要他趕緊逃走。

但雁涼滿臉苦澀,心說他瘦胳膊瘦腿現在麵對這麼多氣勢洶洶的家夥,就算想逃也逃不到哪去。

沒有辦法大概還是求饒比較管用。

雁涼放下手裏的東西,戰戰兢兢按著狂跳的心髒來到人群麵前,想著自己究竟該先跪左邊條腿還是右邊條腿,開口應該是喊“山大王”還是“好漢饒命”,他心裏怕得厲害眼淚都已經在眼眶打轉,想到溫靈遠回來估計隻能見到他的屍首,他更是傷心不已。

他哽咽著開口準備求饒:“你們……”

然而就在他開口的同時,已經逼近他身前的這群惡人卻突然同時朝他俯身,噗通的聲響震得雁涼失去了反應的能力,眾人齊刷刷向著雁涼跪下,腦門感覺不到痛似地哐哐往地麵撞去,生生撞出了駭人氣勢。

雁涼眼淚還包在眼眶裏,打著轉沒等滑落下去,就聽見為首的兩名男子已經哭喪著臉大聲道:“屬下來遲,還望尊主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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