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掌櫃嚇得趕緊屈:“大老爺,小的冤枉……”
主要……主要是……小的知道大牛失蹤了,小的……小的擔心……擔心大老爺懷疑小的……”
這麼說倒也說的過去。
畢竟平頭百姓見了官,絕大多數都有一種心理恐懼。
這時,陳捕頭開口道:“既然你擔心被懷疑,那便如實道來,不得有一絲隱瞞。”
“是是是……”
餘掌櫃連連應聲。
“小人與大牛的確很熟識,主要他這個人很健談,又常講一些外麵的新鮮事。
所以,小人閑著無事便喜歡找他一起喝酒,吃住方麵也給予了他最大的優惠。
上次他來住了一晚,說是要下鄉去收點藥材。
當時小人趁著酒興與他開了一句玩笑,說咱們山陽縣的藥材雖多,但也不是獨一無二的,為何就喜歡到這裏收藥材,是不是有相好?
沒想到,大牛坦然承認了。
他說他在十裏橋的確有個相好,好像叫秀娘來著……”
聽到這裏,方平心裏一喜,下意識說了一句:“哦?有這樣的事?”
“小的不敢欺瞞大人。”
“那你有沒有問他是如何與秀娘認識的?”
“這個小的就沒有多問了。”
接下來,方平又詢問了一番,問店裏夥計有沒有誰值得懷疑,餘掌櫃拍著胸捕保證說:
“大老爺,小的可以保證店裏兩個夥計都是可靠之人,他們在小人的店裏幹好幾年了,從不動客人的東西。”
“行,那就先這樣,你回去吧,有什麼事再問你。”
“是是是,多謝大老爺。”
餘掌櫃如釋如負,連聲道謝。
等到餘掌櫃離開之後,陳捕頭忍不住道:“大人,看來這個秀娘是條線索。”
“嗯,這樣吧陳捕頭,明日你與本官換上便裝,咱們到十裏橋去摸一摸這個女人的底細。”
“是,大人!”
次日,方平與陳捕頭扮作山貨商來到了十裏橋。
十裏橋是個小鄉場,隻有一條狹窄而又彎彎曲曲,坡坡坎坎的街道沿山而建。
來到這裏,方平並未直接去找秀娘,入場口不遠有家小吃攤,方平帶著陳捕頭一起坐到攤邊先裹腹,順便側麵打聽一下。
攤主是個三十餘歲的漢子,為人倒也熱情,煮好麵條端上桌便主動問:“二位是這是進山收貨的?”
“嗬嗬,是啊,來看看……對了這位老哥,最近有沒有別人進來收山貨,比如藥材什麼的?”
“好像沒聽說……不瞞二位說,咱們這裏的山貨不多,你們要是量大的話最好去踏水鎮那邊,那裏有碼頭,不少人都將山貨往那邊運。”
“哦,原來是這樣,多謝。”
攤主笑了笑道:“沒事……”
“對了老哥,再向你打聽個事,你們這裏是不是有個叫秀娘的?”
“秀娘?”攤主愣了愣,眼神變得有些怪異起來:‘你們要找秀娘?’
“是這樣,我們有個老鄉托我們給她帶點東西過來。”
“哦,她就住在街尾,你們順著一直走到頭,最邊上的坡上有間土牆小院就是她家。”
“多謝老哥……對了老哥,再向你打聽點事……”
方平假意打聽了一些別的事情,趁著那攤主聊的高興時又不經意地提起了秀娘。
“要說起那秀娘,真的是一言難盡……”
攤主滔滔不絕講起了秀娘的事。
“不怕二位笑話,當初她嫁到咱們這裏來的時候,不知饞壞了多少漢子。
不僅長得美,那身段……嘖嘖,讓人看一眼就難忘。
她丈夫姓丁,排行老大,當時不知有多少人羨慕嫉妒他的福氣。
哪知,成親不到三個月,丁老大早上出門時在自家大門口摔了一跤,頭磕在門檻上,流了好多血……
送到吳郎中那裏,吳郎中一摸……沒氣了。
這下,便引來了一些風言風語,說秀娘命硬,克夫。
就算是這樣,依然還是有不少人念想著秀娘,認為她現在守了寡,有機會了。
於是,便有人心存不良上門去逗,也有人托媒婆上門提親。
結果秀娘卻不同意,還說什麼生是丁家的人,死是丁家的鬼。
之後大概過了半年的樣子,丁老大的娘也過世了。
要說丁大娘平日裏身子骨還是挺硬朗的,但自打大兒子死後,身子便一天不如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