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院斕走到軍火保管庫時,織田作之助也已經收拾妥當,正準備下班。
“織田作,一起去商業街買魚肝?”風間院斕笑著問道:“昨天不是說今天要吃鮟鱇魚肝?正好配昨天中也拿回來的那瓶高精度獺祭酒。”
“中也還沒有到可以喝酒的年齡吧,斕你下次看到他記得和他說,別學其他人這麼小就喝酒,影響發育。”織田作之助投來不讚同的目光。
“而且,我們今天可能沒時間去買魚肝了。惠的幼稚園老師剛剛給我打電話,說惠在幼稚園和其他小朋友打架,把人家打哭了,讓我們早點去一趟。”
風間院斕聞言哈哈笑了出來:“不愧是我的孩子,做的好!”
織田作之助牽著愛人的手頓時一緊,攥得風間院斕的笑聲戛然而止。
“斕,我總在懷疑,是不是就是你這種錯誤的教育理念,家裏的幾個才都這樣。”織田作之助眼神核善,微笑道:“反正正是夏天,你在院子裏睡也不會著涼吧,今晚試試?”
“咳……”風間院斕頓時收斂了氣勢,摸了摸鼻子一副誠心知道錯了的模樣。
等到幼稚園的時候,原本以為伏黑惠隻是和同學小打小鬧的風間院斕,才在看到那個滿臉是血哇哇大哭的男孩時,意識到了伏黑惠出手好像是重了些,這才嚴肅了表情。
與那個男孩刺耳幹嚎相對比的,是伏黑惠冷靜沉默坐在椅子上晃著肉嘟嘟的小腿,冷眼旁觀的樣子。
幼稚園的老師和家長正在安慰那個哭著的小男孩,手忙腳亂顧不上這邊,讓伏黑惠周圍冷冷清清的,看上去像個沒有靠山的小可憐。
風間院斕當時就氣笑了。
去他的素質公平!
他一個流星街的講什麼素質!自家孩子這副小可憐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風間院斕立刻邁開雙腿,大步流星向伏黑惠走去。
伏黑惠抿著唇,表情倔強的看向那邊被老師家長圍繞的“對手”,對那個男孩在幹嚎間隙投過來洋洋得意的眼神視若無睹。
他的表情很冷,配上那頭不知道隨了誰的硬得炸刺的頭發,簡直像是會挑事的壞孩子。
明明是大田那家夥先動手的,而且他還罵自己家兩個爸爸是“變態”,還掀女老師的裙子,搶同學的零食還打同學……
明明他家的白毛爸爸說這種家夥可以揍,他是為了捍衛他家的榮耀,也是想要保護老師。為什麼那些人一副自己做錯了的表情?
他才沒有錯,白毛爸爸說了,要保護家人和弱者,任何侮辱家人者都應該得到懲罰。
伏黑惠吸了吸鼻子,在這種孤零零一人坐在教室角落裏,與那邊的熱鬧形成反比的情況下,他還是忽然有些難過,把水潤的嘴唇一直抿到發白。㊣ωWW.メ伍2⓪メS.С○м҈
就算他一直以來表現得再怎麼成熟,但還是個五歲的孩子。
他還尚不理解世界的規則。
但沒關係,肮髒的成年人最擅長這個了。
“噗,惠這是哭鼻子了?”
令伏黑惠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在他的身後。
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靠近,在燈光下投出一片陰影,將小小一團的孩童籠罩其中。
山一樣的堅強可靠,帶著強大的安心感。
仿佛隻要有他在,就沒有任何人能欺負他所庇護在羽翼下的幼崽半點。
伏黑惠驚訝的仰起頭時,就看到他家的白毛爸爸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他的臉上有一瞬間展露出了驚喜和心安,但很快又收斂成平日裏的成熟持重,冷靜的開口反駁道:“我才不會哭呢。”
原本伏黑惠已經做好了繼續和風間院斕互懟的準備,卻沒想到溫暖幹燥的手掌落在了自己的發頂,溫柔的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