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亂說話的五條悟關在門外之後,風間院斕看著又帶著兩隻大狗跑去捉金魚玩的伏黑惠,不由有些晃神,想起了那一夜的情景。
他打敗了伏黑甚爾,下屬卻告訴他,伏黑甚爾有一個寄養在別處的孩子。
連父親都不關心的孩子,在父親無法再給予庇護之後……
風間院斕不可抑製的想起了在流星街時,每次飛艇從上空傾倒垃圾時,都會隨著垃圾一起被遺棄進流星街的嬰孩。
那個孩子,又何嚐不是如此?
所以風間院斕才會在有更重要的追逐目標時,仍花費時間長途夜奔,將那個孩子抱了回來。
既然你被拋棄在我麵前,那就是我的。
流星街人從不拒絕任何東西,所以,也別從我手裏搶走任何東西。
風間院斕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認為著。
然而,剛剛五條悟說的話,卻打破了這份幸福。
他忽然意識到,這裏已經不再是流星街了,而伏黑惠……他不可能向他隱瞞身世一生。
也許某天放學回來的伏黑惠,就會向他問我是怎麼來的?
歪在藤椅上的風間院斕失去了悠閑,兩種截然不同的想法在他腦海中反複拉扯,讓他難得的有些焦躁。
麵對家中的幼崽,即便是久經磨練的成年人,也未免有拿不定主意的時候。無法再像曾經治理博多時那樣,果決而冷酷。
愛人和幼崽,成了他的弱點和軟肋。
終於,風間院斕還是下定了決心,將伏黑惠叫了過來。
“惠,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風間院斕的神情鄭重,引得伏黑惠也嚴肅了起來,一本正經的坐在一旁側耳傾聽。
“是你被仇家追殺,還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終於忍不了你總是在他麵前秀恩愛想要殺你泄憤了?總不能是爸爸終於忍不了你,想要換一個吧?還是我們家的財政情況,終於要破產了?”
伏黑惠冷靜的列出自己的猜測,絲毫不慌:“我早就猜到會有這一天。”
風間院斕:“???”
離譜!
風間院斕當場被氣笑了。
他伸出修長的手臂就把伏黑惠撈進了自己的懷裏,向孩童肉嘟嘟的臉蛋伸出了魔爪一頓揉捏,直把伏黑惠搓得暈頭轉向。
“破產?”風間院斕拿手指點著伏黑惠的額頭,道:“隻要國內的紛爭一日不息,我就一日不會破產!開玩笑,我可是手握著軍火運輸和地下職業服務兩條暴利線路,就算你天天喝一噸牛奶,也吃不窮啊。”
伏黑惠艱難的向外掙紮著:“你放開,放開!玉犬,咬他!”
然而兩隻大狗跑過來卻隻站在伏黑惠眼前,圓溜溜的水潤狗眼看著風間院斕,嗚咽著不敢上前,毛茸茸的大尾巴都垂下來了。
主人好像沒有危險,而且這個白毛的人類,雖然和自己毛色一樣,但……就很令狗害怕啊!
做狗,風間院斕比狗更專業。
等風間院斕終於捏爽了,放過伏黑惠的時候,可憐的孩子兩邊的臉蛋都被捏得紅撲撲的了。
伏黑惠:“我要告訴爸爸!”
風間院斕:“我就是你爸爸!”
伏黑惠:“……嗚。”
想念另一個監護人,他什麼時候才能帶著買好的東西回家啊。
“我確實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經過剛才這一下,風間院斕心裏的那點緊張焦慮一掃而空,神清氣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