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我的愛人林憲明的妹妹,林僑梅,如果不是斕君大刀闊斧的清除整個博多的混亂和地下/販/賣,她也會被賣掉,然後送到市長公子的/床/上……”
馬場善治笑著反問道:“就算我們是地下職業者,但我們也是人啊,尋求溫暖和光明是我們的本能。”
“斕君讓博多從前的混亂罪惡全部變成了秩序和繁華,讓原本遙不可及的幸福成為了現實。這樣的一位首領,為什麼我們不認可?”
看出伏黑甚爾的驚訝和深思,馬場善治聳了聳肩,轉身離開,將獨處的沉思空間留給伏黑甚爾一個人。
“那麼伏黑先生,請隨意體驗博多吧。”
然後這一體驗,伏黑甚爾就體驗了數年。
久到他已經習慣了博多的生活,忘記了從前。
也忘記了他有一個孩子的事。
——伏黑甚爾再沒有得到任何一點有關伏黑惠的消息,就連在博多地下情報界都沒找到隻言片語,而當他回到當年寄養伏黑惠的地方時,伏黑惠和那家人都早就不見了蹤影。
於是,他開始默認伏黑惠已經死亡。
可能是他以前的仇家,也可能是被禪院家得到了消息而前來殺死……
伏黑甚爾有過很多設想,但最後都查找證據無果。
也許,這就是那孩子的命吧。
伏黑甚爾這樣想著。
直到十年後。
伏黑甚爾竟然在【無名】的本部,再次看到了伏黑惠。
當年幼小一團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高大的身軀結實而有力,咒力深厚,一看就知道是常年訓練的結果。
隻有那頭和小時候一樣硬得炸喇喇像是個海膽的發型,讓伏黑甚爾有了一絲絲熟悉感。
“所以呢?讓我來這裏看什麼?”
伏黑惠正不高興的向旁邊銀白發色的男人說道:“我們家已經夠離譜的了。一個港口黑手黨,一個武裝偵探社,還有異能特務科和獵犬部隊,再加上你這個經營所謂‘服務業’的。有追殺的也有臥底的,簡直是個大綜合。”
“這種情況下,你還想讓我來【無名】嗎?那不是更離譜了?”伏黑惠歎了口氣,年紀雖小,卻有種滄桑老成感:“你和爸爸怎麼周遊世界去玩是你們的事,但也沒必要這麼早就想著把【無名】交給我。我們家總得有一個靠譜的吧?”
被自家崽委婉拒絕了的風間院斕,當即哭唧唧的撲進旁邊織田作之助的懷裏,委屈的哭訴道:“織田作你看!孩子大了,就不愛我們了嗚嗚,他竟然嫌棄我們不靠譜。天啊,我好傷心。”
織田作之助笑著環/住風間院斕勁/瘦的/腰/身,溫柔的拍著他的後背安慰道:“怎麼會?惠最喜歡你了。不過五條悟那邊不也說想要讓惠去東京咒術高專?你不也說,要讓惠自己選擇未來的路嗎?怎麼現在又不高興了?”
“因為他沒有選我!”風間院斕理直氣壯的道:“【無名】這麼棒,為什麼不選【無名】?而且就算惠想要成為咒術師,博多也可以嘛,這邊有好幾百位咒術師呢,和東京那邊的數量也差不多,怎麼就不能在【無名】了?”
“你看五條悟和夏油傑那兩個人單身到現在就知道了,惠去咒術高專,一定會被帶壞的。”
風間院斕振振有詞道:“本來這孩子小的時候就被港口黑手黨的森鷗外帶壞了,現在好不容易到了青春期,不是說這個年齡的青少年最容易找到喜愛的人嗎?這麼重要的階段,不能被五條悟帶壞了。萬一他以後真的找不到老婆這麼辦?那也太可憐了,都沒有老婆。”
伏黑惠:“……”
他的額角迸出青筋,深呼一口氣,強製讓自己壓下了揍風間院斕一頓的衝動。
老婆什麼的……以為所有人都像風間院斕自己一樣戀愛腦嗎!
再說,他看太宰哥哥所在的武裝偵探社和中也哥哥在的港口黑手黨,都是單身,單身怎麼了?這不是很普遍嗎?
風間院斕趁機就向織田作之助撒嬌求抱抱,但也抽出一點點空隙時間看了幾眼伏黑惠。
對人的心理和表情極為擅長的風間院斕,馬上就猜到了伏黑惠在想什麼。
他不由得大驚:“完蛋了!織田作,惠好像已經被那些家夥帶壞了。這怎麼辦?惠要孤獨終老了。”
伏黑惠忍無可忍:“不至於!我還小,不用那麼著急吧。”
風間院斕:“不小了,我在你這個年紀已經愛上織田作了!”
伏黑惠:“……”
每逢這種話題,做不到像成年人那樣能言善辯的伏黑惠,總是會落到下風。
這次也不例外。
伏黑惠歎了口氣,胡亂點了點頭,同意跟著等在旁邊的【無名】副長,一起去了解【無名】的運作情況。
他的麵容上雖然冷漠又生氣,但眼底卻藏著溫暖的笑意。
那是家庭帶給他的溫度。
伏黑惠向後掃了眼即便十年過去,卻依舊甜蜜黏糊得像是剛在一起一樣的兩位父親,然後跟著副長走了。
至於風間院斕這個【無名】的首領?
風間院斕才不會跟去呢!萬一遇到什麼工作,不就又被副長抓住要處理了嗎。
加班的事,他才不幹。
“織田作。”風間院斕笑眯眯的問道:“一起去吃拉麵嗎?馬場善治說有一家特別好吃,還加了足量的明太子。要一起去試試嗎?”
織田作之助滿口答應下來:“好啊。但,惠他還沒有……”
“不等他。”風間院斕哼了一聲,不滿道:“他已經是十五歲的大人了,要學會離開家庭獨立行走,不要再從他爸爸手裏搶人了。這是我老婆,他自己去找自己老婆吧。”
“而且已經這個時間了,副長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起工作來囉囉嗦嗦的,細致得讓人頭大,惠沒個幾小時,肯定回不來。”
風間院斕可憐巴巴的看著織田作之助,撒嬌道:“等那個時候,你心愛的斕就餓死了。”
織田作之助隻略微思考了幾秒鍾,就愉快的同意了風間院斕的說法。
反正這裏是博多,【無名】的大本營,惠獨自在這裏也不會出任何問題。
相比之下,果然還是饑腸轆轆的愛人排在更優先級的位置上。
“但你總得放開我,我們才能走過去吧。”
織田作之助哭笑不得的捏了捏風間院斕緊緊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催促道:“你既然餓了,那還不趕快?”
風間院斕戀戀不舍的用發頂/蹭/了/蹭/織田作之助的/頸/窩,這才站直修長的身軀,在織田作之助的/鎖/骨/上落下一/吻,然後才不情不願的鬆開了手臂。-
“那我們走吧。”織田作之助修長的/手/指/插/入愛人的指縫間,溫柔的與他十指相扣。
兩人相視一笑。
兩道修長的身軀投映在地麵上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在光明下,融為一體。
十年的時間沒有在兩人俊美的麵容上留下殘忍的痕跡,反而為他們平添了一縷成熟的魅力,以及從幸福中滋養出的溫柔。
在從港口黑手黨辭職,離開橫濱之後,風間院斕帶著織田作之助和伏黑惠,開始了環遊世界之旅。
他們在遠東的俄羅斯追過熊,擼過獅子毛茸茸的大圍脖,也在英國一起吐槽炸魚和薯條。
期間,風間院斕還在法國利用輿論,掀起了一場以安德烈·紀德為導火索的動/蕩,並趁機從法國方麵為博多【無名】的生意爭取來了更多便利。
然後在法國追查到他時,哈哈大笑的帶著織田作之助和伏黑惠跑掉。
他們守在冰島看過滿天繁星,也在金字塔頂上見證了第一縷陽光的升起。
風間院斕還被別人家養的大貓貓追了好幾百米,笑得織田作之助直不起腰來,被伏黑惠吐槽是“貓狗天生不和,比狗更狗的成年人也一樣適用”。
每天清晨,比織田作之助醒得更早的風間院斕,都會在確認了愛人就/睡/在自己的/懷/裏後,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心滿意足的繼續睡去。
織田作之助和風間院斕守著彼此,度過了幸福而充實的十年。
直到伏黑惠已經長大,在風間院斕看來已經可以獨當一麵後,他才帶著一家人返回日本。
在對未來的選擇上,風間院斕給予了伏黑惠最大限度的自由。
無論是向伏黑惠發出邀請的咒術高專,還是回來繼承【無名】,亦或者做其他工作,風間院斕都任由其在充分了解情況後自行選擇。
所以風間院斕將伏黑惠帶回了博多,讓他用自己的眼睛和大腦,去體會博多。
這麼多年來,伏黑惠第一次正式踏入了【無名】最機密的本部。
這間坐落於博多市中心的大麵積仿古建築群,就是掌握著整個博多,影響著全日本的【無名】所在地。
無數指令每天從這裏發向全國的地下職業者,雇傭者和情報師穿梭其中,往來匆忙。
伏黑惠微微睜大了眼眸,看著從身邊經過的人們,臉上浮現出一絲新奇的表情來。
而經過的人也都暫時駐步,笑著向伏黑惠友好的打著招呼:“小少爺。”
副長注意到了伏黑惠的表情,他笑著道:“小少爺,請這邊走,這裏就是整個【無名】最核心的首領室了——雖然首領室的主人常年不待在這裏。”
“其實我是很希望小少爺能喜歡博多的。”
副長笑得優雅,怨念的黑氣卻是壓都壓不住:“如果小少爺能夠繼承【無名】,那我也終於能有時間休個假了。謝天謝地,那樣的話,【無名】總算是能迎來一個靠譜又勤奮的首領了。”
伏黑惠:“……”
這是被他的白毛爸爸壓榨到什麼程度了?聽起來就很不妙啊,當首領好像很累的樣子。
不等伏黑惠發問,兩人前行的腳步就被一道身影阻擋住了。
逆光看去,穿著緊身短袖的男人成熟的身軀結實健壯,是絕對匹配戰鬥的優秀線條,帶著狂野和力量的美感。
“喲,惠,又見麵了。”
伏黑甚爾毫不見外的抬手打著招呼。
伏黑惠瞳孔緊縮。
旁邊圍觀的副長,也隱隱皺起了眉,心道要糟。
……
然後,點的豚骨拉麵剛上來,風間院斕就看到伏黑惠一臉怒氣的氣勢洶洶衝進了拉麵店裏。
特意選在伏黑惠跟著副長去了解【無名】的時候出來,想要和織田作之助二人世界的風間院斕:“???”
什麼情況?
風間院斕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跟在伏黑惠身後進來的副長。
副長苦笑一聲,在伏黑惠看不到的角度用口型無聲的說道:“遇到伏黑甚爾了,他們鬧了些不愉快。”
風間院斕:“……”
嘖。
完蛋,他本來想要把【無名】甩給伏黑惠,一箭雙雕讓【無名】和伏黑惠都無法打擾他和織田作之助二人世界的計劃,可能要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