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帳篷裏終於安靜下來了。
夜空的星星亮得出奇,像無數精靈的眼睛在好奇地看著這個世界。m.X520xs.Com
月光下的帳篷裏,兩人飽食饜足,身與心的契合到達臨界點釋放,原來是如此通體爽利。
邊致抱著穿著校服外套的韶初寄,兩人滿麵潮紅,渾身濕透,累得喘氣聲重。
韶初寄今天又解鎖了新姿勢,累得想睡,但是邊致告訴她別睡帳篷裏,會感冒的,待會回別墅再睡,這會兒休息一下,聊會兒天。
“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啊?”韶初寄問。
邊致:“第一次見你。”
該死的一見鍾情。
如果不是親自體會,隻會覺得這詞是傻逼才會感受到的。
本來懷著戲弄的惡劣心思去嚇她,沒想到第一眼就淪陷了。但是那樣不可一世的他,怎麼可能承認。
這可能就是惡人自有天收吧。韶初寄一步一步把他治得死死的。
韶初寄愣了一下,然後說:“我、我也是。”
她真的不願意承認啊,但那就是事實啊。怎麼能對討厭的人一見鍾情呢,以前一直這麼想。
她又問:“訂婚那晚,你說你是個喜新厭舊的人,什麼都可以戒,唯獨不能戒我,是真的嗎?”
邊致嘴角牽起:“前麵那句是假的,後麵那句是真的。”
喜新厭舊是假,戒不掉她是真。
他想,他可能需要坦白一件事了,埋在心裏好多年,一直覺得罪孽深重,沒辦法,他壞習慣了,改不掉混蛋的本性,沉思了幾秒說:“當年之所以對你說邊川國是感情裏的受害者,雖然大眾都那麼以為,但我私心卻是怕你知道真相,會猜到我欺負你的原因。我知道那時候我壞透了,一邊欺負你,一邊又纏著你。”
韶初寄本來還有點懵,此刻卻明白了。如果當年邊致就跟她說邊川國和龍詩白的真相,那她一定會猜到邊致是受了父母的影響,在報複聯姻對象,那樣她就會毅然決然想逃。
邊致因為這個愧疚了好多年:“抱歉……我那時真的很可惡。一直都很叛逆,所以得知他們給我安排了個聯姻對象時恨極了,付之在了你身上。”
她那時太單純太善良了,像一張白紙一樣,沒見過大風大浪,不知道壞人有時候長得也很好看。
說到底她有什麼錯?
不過是頂了個未婚妻的身份。
直到韶初寄墜機死亡的那一刻,他覺得世界都灰暗了。想過跟著去死。
“我早就原諒你了,而且,”韶初寄囁嚅嘴唇,“如果不是你釋放我的天性,我這一輩子都將活在偽裝之下。”
如果聯姻對象不是邊致,是其他人。那她會在父母的安排下順利嫁給對方,然後偽裝一輩子,束縛一輩子。那才是真正的牢籠,羽毛的枷鎖。那樣過一輩子有什麼意義。
別人都羨慕她長得漂亮,家境優越,條件優秀,詩書達理溫婉可人,誇她真幸福,誇她命真好。但隻有那個欺負她的男人問她:你裝得累不累?
以前隻有在邊致麵前她才不用偽裝。如今在所有人麵前她也不用偽裝。
“而且你說得對,人就是要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我現在很輕鬆,別人罵我就罵我,又不是為了他們而活,而是為了自己輕鬆自在。”韶初寄。
後半夜韶初寄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已經睡在了車上,桑介在前麵開車,邊致就坐在她身旁敲鍵盤。滴滴答答地特別有節奏,原來夢裏敲門聲就是鍵盤聲啊……
魔音入耳,做夢都在繞。
“醒啦,喝酸奶。”邊致眼睛沒有離開過電腦,從身側拿過酸奶遞給韶初寄。
韶初寄和桑介同時臉紅了。
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懷疑邊致是故意的。
果然,邊致:“沒有變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