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折回答的很鎮定,不過還是下意識的縮了縮手:“這是偉人語錄。”
說要這句話,程光折向後走了一步。
不過意外發生了。程光折一不小心,被石頭絆倒在地,那本書也脫離了他的右手。
書籍的封麵寫著四個大字——青春之歌。
程光折坐在地上不起來,看到書籍的真相被賀柳兒發現後,雙手向後撐地,肆意的笑了笑:“如何?這位姑娘,你要揭發我嗎?”
賀柳兒低下頭,把書撿起來:“我不會揭發你的……隻是,你能把這本書借給我看嗎?”
程光折愣了一下,把手搭在膝蓋上,對賀柳兒點了點頭:“當然可以,隻是千萬要小心。”
賀柳兒聽說過這本書,高中語文老師在私底下,曾經偷偷告訴過她。
賀柳兒的語文老師,就是教她普通話的那個老師,聽說以前是法語係的學生,因為怕被衝擊,所以躲到了小鄉鎮上任教。
她教給了賀柳兒一些知識,隻是那時候賀柳兒愚鈍,根本學不進去。
河畔的蘆葦蕩裏,賀柳兒偷偷打開青春之歌這本書,沉浸在其中。
這是因此,賀柳兒和程光折相識了。
賀柳兒挺不恥下問的,她回和程光折討論一些其話題,當然這些討論實在私底下進行的,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程光折很博學,他會教給賀柳兒一些新知識,時不時也會說一些有的沒的。
賀柳兒問他:“你為什麼回到這裏?”
程光折回答:“因為生活所迫罷了。”
賀柳兒:“生活所迫?”
她仔細打量程光折,隻見他衣著光鮮,談吐高雅,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窘迫的樣子。
程光折光明磊落,從不遮掩自己的來曆:“我的爺爺奶奶是清大的教授,外公外婆是燕大的教授,大伯二伯都是大學老師,我爸爸是一個作家,媽媽是一個老師。我們一家都是黑五類、臭老九。”
賀柳兒:“原來你家是知識分子家庭啊。”
程光折:“我們家裏所有人,現在零零散散天各一方,不過還好都是好消息,沒有生病挨餓,就當是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了。”
在賀柳兒麵前,程光折是生動又活潑的,完全放鬆。他會說出他的開心,他的苦悶,還有幾個小願望和一些小抱怨。
在賀柳兒的眼裏,他的嬉笑怒罵像是河畔的新柳,全都是生機勃勃的樣子,引著她忍不住靠近。
程光折很犀利,一眼道破了賀柳兒的性格特征:“咋麼了?我覺得你的狀態有些迷茫。”
賀柳兒遲緩的抬起頭,問程光折:“你有什麼夢想嗎?“
“我的夢想?”
程光折摘了一串槐花,然後拈起一粒花瓣兒吃了下去:“我的短期夢想,是走出這個農場,再遠點的夢想,就是能和家人團聚。更遠一點的夢想,就是做一個寫書人。”
賀柳兒:“寫書人?”
程光折點了點頭:“我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一個深受別人的作家……除了這個,我應該暫且沒有什麼夢想了。”
賀柳兒又問:“擁有理想,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吧?”
程光折搖了搖頭:“什麼理想夢想的,我覺得你不必糾結於這個,隻要要一步一步來就好了,不能一口吃個大胖子。”
然後他又說:“其實你這個人,還挺矛盾的。”
賀柳兒驚異:“這怎麼說?”
程光折笑了笑:“半邊市儈、半邊誠摯。”
他見過賀柳兒和人吵架時的熟練樣子,潑辣囂張,也見過她認真讀書的樣子,雙眼充滿渴望。
兩種氣質雜糅在一起,其實也挺好玩的。
賀柳兒在農場的生活很開心。
同時她和其他人也熟悉了起來。事實上證明,在這裏有好多可愛的人,賀柳兒和他們溝通的很愉快。
程光折在農場裏,算是一個意見領袖的樣子。
所以,賀柳兒經常看到他帶著一群可愛的青年們朗讀詩歌,討論問題,共同勞動。
賀柳兒坐在不遠處,雙手托腮看著眼前的一群人。她覺得,程光折就像會發光一樣,吸引周圍的人向他依靠。
在她的心裏,程光折就是她的老師,所以賀柳兒很崇拜他。
如此優秀的程光折,當然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他。
比如說住在賀柳兒斜對門的常秀秀。
常秀秀是一個自信的女孩子,她比賀柳兒還要自信。
她平時經常配合程光折舉報一些小活動,是他的小副手。
同性相斥,常秀秀敏感的發現了,賀柳兒對程光折的好感。
在常秀秀眼裏,賀柳兒是一個非常漂亮又聰慧的人,所以,她心裏升起了一些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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