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太子疾步出了鹹安宮,裏頭的還好,兩重殿雖都有人守著,但今兒陛下帶著怡親王來了,事態未明前,誰也不好對二阿哥的行蹤多過問,隻是鹹安宮最外一重門的侍衛最苦逼,再怎麼的,裏頭的可以不過問,最外頭這道門,在旨意下來前,卻是非攔不可的。
太子此時正是心急如焚,哪裏耐心和他們嗦?剛剛已經解下來的十三連直接揮了過去,侍衛也不敢和他動手,生生挨了幾下,後頭雍正帝才趕到,雖覺得有些沒臉,但先下弘暉最重,隻好盡量溫聲安撫:“二哥莫急……”
隻雍正帝從來就不是個巧言令色的,也覺得這些奴才沒得了吩咐如此作為,其實才是真心盡忠職守,可這話說出來二哥說不定真能當著這些奴才就將鞭子往自己身上招呼,但要是不用這話解釋,雍正帝一時還真找不著詞兒。
好在還有他家十三弟!
怡親王果然不愧是雍正帝的宇宙全能王子,眼珠兒一轉,看著院子裏那兩張肩輦,就笑:“二哥再急,也且等奴才再抬一張肩輦來。二哥就不出門,奴才們準備不周,有口拙舌笨不會請罪,也是有的。”
太子斜了他一眼,這個老十三!偏他久不出門是先帝下的命令,雍正充其量也不過是沒敢放他出去罷了,也不好說什麼,隻是鞭子虛指那台小點兒的肩輦:“孤也不討人嫌,就那個,先給孤用了!”
怡親王能說什麼呢?趕緊地親自扶了他二哥上去。另一邊,雍正看著內監匆匆忙忙才從附近宮裏找來的肩輦――嬪妃規製的那種――不由撫額,也知道鹹安宮裏沒配置這些也真怨不得誰,隻揮退了那內監,招呼十三:“老十三來和朕一道兒坐罷!”
可他那肩輦雖簡樸,卻是正經明**,二阿哥都挑不中,怡親王哪裏會去坐?因隻笑著扶著太子的那台肩輦:“多謝四哥好意,隻是弟弟許久不見二哥了,臣弟且侍候二哥一回。”
不等雍正說什麼,太子又挑眉:“還不快走?盡和娘們似的嗦嗦!”
雍正嘴邊兒的話給噎了回去,無奈,隻好看著十三給太子扶轎,隻覺得為了弘暉,今兒實在對不起老十三了,以後可要弘暉好好孝順他十三叔才是。
一時到了景仁宮,太子也不等人凳跪好,自己之間從肩輦上跳了下來,看得他兩個弟弟皆是一呆,他卻全不理會,自顧自往裏頭去,邊走方邊問:“賈敬在哪兒?”
景仁宮不比鹹安宮大門,不攔那是死罪。雖此處宮人未必個個認得這個張揚撥扈宮廷四十年的前太子,可就他這個搶在雍正前頭、雍正卻連苦笑都不好太明顯的架勢,誰敢攔著?
因竟由著他闖入景仁宮第一重門,雍正趕緊從肩輦上下來,也一般兒等不及人凳,自個兒伸手在老十三肩頭一撐,穩穩落地,再順手拉起十三一道兒,全不顧帝皇親王體麵的疾步跟了上去。待得見太子竟是闖向老妻產房的方向,更是高聲大喊:“二哥且慢,是在另一邊側殿。”
太子回頭看他一眼,腳步一轉,往他所指的側殿去了,邊跑還要邊哼他一聲。雍正連苦笑都沒空,拉著十三,或者說他是和十三借了力,也跟著跑進了側殿。
留下外頭一地不明所以的宮人麵麵相覷,各自驚駭:二哥?難道是那位……
少數知情如李啟,卻隻是苦笑,比起小阿哥那等離奇,先帝二阿哥從鹹安宮出來,哪算事兒?
李啟已經在接連的離奇事兒下淡定了,大不了不過一條命罷了;可另一頭,他頂上最大的主子雍正,卻驚訝得微微瞪大了眼睛,就是他身後的怡親王,那表情也真是糾結得很。
你說為何?
這太子一進了側殿,眼睛那麼一掃,立刻鎖定了目標。
雖然榻上那個娃娃和原先那個賈敬實在是兩個模樣,可那麵癱的小臉兒,那定定看過來的小眼神兒,太子哪裏會認錯?
他先是一把將這個兩頭身小娃娃撈了起來,臉頰在那胖臉兒上蹭了一下,然後立刻放聲大笑:“賈卿賈卿,你竟也有今日!”
自從兩人定情,太子最鬱悶的就是他小時候各種三頭身四頭身、征服門檻兒也算大事的傻樣兒都被賈敬看光了,他卻無法讓時光倒流去看回來,現在可好了,賈敬現在哪有三頭身?二頭身都勉強得很!抱在手裏軟綿綿暖和和,任蹭任摸任蹂躪了有木有!
太子從賈敬的臉蛋蹭到小腳丫,還非常猥瑣地巴拉開賈敬腰上圍著的布塊,伸手在那粉嫩嫩的小鳥上彈了一指頭,哇哈哈一陣兒大笑,邊笑還邊拿手心兒摩挲那小家夥:“賈卿,你可真可愛啊~”
讓你變了小奶貓都遮遮掩掩的,哼!
這麼想著,太子更過分地竟是要將那雙原本就並不攏的胖腿兒分開,很有觀賞一番粉嫩□花的架勢――也許說不定還會想趁著賈敬現在這幅粉嫩破表的小模樣,試試他的千年殺能不能破得了防?
賈敬根本無所謂,他能感覺得出融合了原血的那個身體還好好兒在須臾鏡裏,是以這個雖是他從一個小胚胎就附著了,卻也仍是暫用之物。這前麵的嫩芽兒也好,後頭的小雛菊也罷,都不是他自個兒的,保成願意摸就摸唄。
可賈敬無所謂,這身體他親爹親叔卻看不下去了。一開始看著囂張跋扈高傲張揚的太子二哥抱著一個和自己/四哥模樣兒極相似的小娃娃從臉蛋蹭到小腳丫,就都古怪的,再看到他居然還對人家粉嫩嫩的啥啥啥各種猥瑣,那簡直是天雷了!
怡親王看著雍正帝的眼神更是不由自主地帶上幾分古怪。看出他眼中含義,雍正深呼吸了幾下,虧得眼前這個是他最寵愛的十三弟,才沒一腳踹過去:“朕小時候怎麼也不可能……”
太子被他們哥兒兩個聯手製止了對賈敬的再一步探索,正自不樂,可在聽說了這個身體回頭還要還給小弘暉的,再拿他嚐試千年殺什麼的,也實在做不出來,此時見了他們哥兩個眉來眼去的,原還看不出是啥意思,聽了雍正這半句話,還有啥猜不出?
當下挑著眼角笑得十足**:“四弟小時候啊,可比這個還有趣兒多了!”
說著還抖抖手裏被他拿繈褓抱住小肚皮、結兒打在後背、直接提了打結處的賈敬,賈敬麵癱著臉裝死,四肢隨意垂下的模樣兒本來就有點像小烏龜,給他這麼一抖,雍正兄弟倆嘴角齊齊又是一抽,正猶豫著要不要再捋太子二哥一回虎須,就聽得太子另一隻手摸著下巴:“說來當年,在佟母妃那兒啊,四弟可比這個還小多了!第一次見的時候臉蛋還皺巴巴的,孤還想著,怎麼皇父長得也還行,佟母妃更是美人兒一個,怎麼就養了這麼隻小猴子?可再過幾天一看,嘖嘖嘖!臉蛋兒那叫一個白嫩滑膩,孤愛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