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裴陸就是那個傻子藝人。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沒崩住，剛要開口，對麵江子琛卻是沒給他任何機會，迅速拿住了主動權。
“說說吧，她是哪兒做的不和心意了，竟然惹得你要罷演？”
不和他心意？
這可真是好大一口鍋。
裴陸幹脆也不演了，直截了當的說：“是我自己水平太低。”
“水平太低？”江子琛抬眉，“這麼妄自菲薄？”
“不是妄自菲薄，是對自我認識清晰。”裴陸破罐子破摔。
江子琛還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藝人，到手的資源不要也就算了，還自己懟自己？
這都什麼奇怪的愛好？
他頓了一下，頗為不讚許的搖了搖頭。
“你這對自我認識不清啊。”他問，“知道公司為什麼要培養你嗎？”
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裴陸的眼神瞬間就冷靜了下來，停了兩秒，有些自嘲的反問道：“難不成您是看中了我的演技？”
江子琛端詳了他半晌，嘴角一抿，倒也不打算在這兒虛與委蛇了。
事實都已經昭然若揭，掩耳盜鈴也沒什麼意義，還不如幹脆直接說開了，而且不把這話說開，往後的事也不好推進。
“你應該看出來了。”他笑了笑，“簽你確實是受人之托，青衣這個資源也是破例給的。”
“原本沒報什麼大的期望，但你在劇組的表現也確實出乎了我的預料，現在至少證明這個戲沒白給你。”
確實沒白給，事實證明他還是有些天賦的。
今天上午的時候，江子琛專門給梁允章去了個電話，對於裴陸的表現，那個爆脾氣的梁導演雖然沒有明著誇上一句，但暗裏的話風已經有了好轉。
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要知道別說是裴陸這樣加塞進去的關係戶，哪怕是對那些科班出來的演員來說，這也不是件多容易的事。
裴陸聽到他這話，卻是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表情都沒變一下，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跟喻安安一樣裝傻到底。
這可不行。
江子琛要是在他這兒也詐不出點什麼有用信息，那可真是白混了。
“你跟安安認識這麼久，應該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江子琛鬆了鬆肩膀，有意讓氣氛輕鬆一下，“她會幫你這一點，倒是讓我很意外。”
他的話已經點出來了，但裴陸依舊是身型如鬆的站在那，壓根兒不接他的話。
這種旁敲側擊的打聽對他沒用，他跟喻安安之間的事也沒有跟外人說的必要。
這番淡定的表現，倒是讓對麵的江子琛又意外了，這心態可以啊，這麼沉得住氣？
那看來隻能放大招了。
他從往後一推旋轉椅，擺著老板的姿態說，“知道你兩個月前作的那一出兒，讓公司損失了多少嗎？”
裴陸沒說話，反正也不會讓他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