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13日
早上洗完澡,打開了電視機,正好看見一個記者拿著話筒采訪養老院裏的老爺爺,那個記者哈著腰問:“老大爺,你想不想你兒子呀?你倒是說話呀,你想不想你兒子!”
那個可憐的老爺爺渾身顫抖著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我看著他枯瘦如柴的身體,眼睛已經深深凹陷進去,真想鑽進電視給那個記者一記飛踹,現在的記者素質越來越差了。
李浩對我說過,他想把對他第一任女朋友的恨表達到任何地方。他刪掉了原本冗長富有詩意的網絡個人說明,咬牙切齒地寫下我恨你三個字,他在博客上寫下了前任女友的所有罪狀,他時時刻刻更新心情問候前女友的母親。
“知道麼,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最討厭聽《勇氣》這首歌”李浩抹著眼淚說,“但是她她媽的現在總和她男朋友唱《勇氣》。”
我不知道這意味什麼,或許是她和李浩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並沒有勇氣麵對這份感情,而現在她和另一個人在一起了,需要勇氣做任何事。
我沉默著,自顧自舔著酒杯裏的白酒,苦,澀。
“知道麼,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約定好要把最美好的事留在新婚之夜,結果她把她的第一次給了她那小白臉!”
李浩說道這裏的時候已經痛哭流涕,五官扭曲著,他握緊著拳頭用力捶自己的胸口。我感到很壓抑,甚至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還記得我有一個朋友,長的挺帥的,很花心,常常在我麵前吹噓自己泡了多少多少女孩子,有一次他告訴我他在大學上了一個學妹,那個學妹還是一個處女,她告訴我的朋友說她的第一次都沒給高中的男朋友。現在回憶起那位朋友臉上洋溢著驕傲和回味時,我同時總會想起李浩。
李浩,我,宮磊三個人都不承認自己有處女情結,好像如果自己很介意的話,會被大家嘲笑自己很老土。換個思維來想,如果沒人嘲笑的話,我們三個會有誰坦誠相待呢。
我想李浩在被第一任女友拋棄了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處於不能自拔的精神狀態,大學生活往往都在寢室裏打遊戲中消逝了,李浩對此並不煩惱,他說:“大學,就是大概學學。”他說打遊戲和做愛都能讓他暫時忘記前任女友給他造成的傷害,雖然不知道李浩還是否相信真愛抑或誓言之類的東東,不過他還是在遊戲中找到了現任女友——葉馨。
李浩在和葉馨第一次約會當天他就告訴我說,去他媽的新婚之夜,老子今晚就生米煮成熟飯。
結果這煮飯的時間比我想象中要漫長的多。很難想象李浩和葉馨在小旅店裏住了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我看見李浩,他消瘦了一大圈,眼睛還有重重的黑眼圈。聽說他回到寢室就昏睡了三天三夜,這期間他醒來過四次,有兩次是問室友他母親貴姓,另外兩次是哭著喊著他第一任女朋友的名字。
李浩的經曆是我和宮磊都沒有體驗過的,他在我們三人中可以說是一個閱曆比較豐富的人。我也沒經曆過李浩所承受的傷害,我能用這三年來的耳濡目染感受到他的痛苦,但是我依然無法感同身受那種悲傷。或許我還沒有受到過什麼感情上的挫折,隻不過是本來可以依戀的人在遙遠的北海道種薰衣草罷了。
或許並不遙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