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也禁不住蘇雲錦的軟磨硬泡,隻好坐上了她的“新發明”,一起出慈寧宮出去轉轉。
春末夏初正是不冷不熱的好時候,花園之中的百花開的正盛,遠遠一望頗有春意黯然之色。
太後坐在輪椅上,腿上還蓋了一張薄薄的毯子。
“你這輪椅,當真是比步輦好好坐的多,又省人又方便。”太後道:“之前哀家坐的步輦顛簸之餘,還要有不少人前呼後擁的圍著,實在是礙眼的很。現如今有了這輪椅,哀家也能經常出來走走了。”喵喵尒説
這些醫療器械,本就是與人方便與己方便的。見太後用著習慣,蘇雲錦也高興。
她一邊推著輪椅,一邊教福嬤嬤道:“姑姑您瞧這個扳手,向下一掰便能卡住輪椅的輪子,就算是在斜坡的地方也不會下滑。如若您有什麼事要離開一陣,千萬別忘了將這個扳手掰下來。”
福嬤嬤見蘇雲錦上心,也跟著笑起來。
“王妃細心,您放心吧,奴婢記住了也絕對不會離開太後一步的。”
能在太後身邊伺候了大半輩子的人,自然不會是毛手毛腳之輩。蘇雲錦囑咐了一遍之後便徹底放了心。
從禦花園再往裏走,便是太液池。
皇城內最大的一處名景便是太液池,聞說這池子是仙人傾酒吐氣凝成的,每逢春日便會升起嫋嫋的白霧,霎時喜人。
蘇雲錦推著太後過去,遠遠便瞧見湖心的亭子裏坐著三個人。
皇後娘娘依舊是雍容華美,她今日帶了一對掐絲壘花金線步搖釵,飽滿的東珠耳墜更襯的尊容秀麗,美貌天成。
而她一左一右還坐著兩個容顏頗為貌美的女子,一個正是寧王妃穆月白,而另一個乃是皇後的親生女兒,當朝唯一的嫡公主羲和公主。
“那個蘇雲錦也不知道給皇祖母喝了什麼迷魂湯,昨兒兒臣去慈寧宮探望皇祖母,竟生生被福姑姑攔在了門外,一步都未曾得進。”
羲和公主捏著帕子嗔道:“七哥當初怎麼就娶了她呢?也真是晦氣。”
“羲和,不許亂說話。”皇後娘娘見她口無遮攔,當即開口阻止道:“懷王妃就算是曾有過錯處,但也到底是你的嫂嫂,這皇宮中人多眼雜,你切不可胡說八道。”
羲和公主聞言,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撇了撇嘴。
她的母親是當朝的皇後,整個大梁最最尊貴的女人,而她作為唯一的嫡公主,自然是比那些庶出的公主,和父皇的嬪妃還要尊貴的。
久而久之,她便也侍寵生嬌,養成了這說話口無遮攔的習慣。
穆月白眼看著羲和公主像是不高興了,連忙開口解圍:“公主說的是,前幾日臣妾與寧王殿下前往慈寧宮探望太後,也被攔在了門外,就連懷王都沒能進去。”
“就連七哥都沒進去?這個蘇雲錦,真是忘了什麼是尊卑什麼是女德了……”
蘇雲錦和太後幾人順著小路緩緩向前走著,雖說聽到了這些議論的話,卻也沒有上前多說什麼。
若是旁人這般說她,蘇雲錦便也不說什麼了。
可“女德”兩個字,從羲和公主的口中說出來,那還真是有些新鮮。
福嬤嬤侍立在一旁,自然也聽見了三人的議論聲。她連忙上前:“寧王妃和羲和公主雖然有些失禮,但是皇後娘娘卻還算是中規中矩。太後可需要奴婢過去傳一句話?”
“皇宮裏的女人沒什麼事做,沒事自然喜歡聊聊這個說說那個,若是打擾了人家閑聊的興致,那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