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
像沛屠這些從很久以前就跟著太初的老人,此刻都不禁心緒起伏,甚至有熱淚盈眶之感。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來自太初的“關懷”了。
卻聽太初歎了口氣,“以後,也莫要稱我教主了,還不明白嗎,你們證道大圓滿最大的阻礙,就是對我的敬畏和依仗。不斬了此羈絆,哪可能證道此境大圓滿?”
沛屠等人皆渾身一震。
“猿祖,你帶他們找個地方修行。”太初道。
猿祖點了點頭,帶著沛屠等一眾心緒翻騰的無量道主,離開了此地。
直至他們身影消失視野中,黑鴉不禁疑惑道:“教主,為何我感覺您突然變了?”
太初沉默片刻,喃喃自語似的說道:“或許……是太孤獨的緣故了吧……這大道路上,當走得越遠,身邊的人就會越少,能好好說話的……也就剩下那麼幾個了……現在我對他們好,也無非是想留個念想,以後若再見不到了,他們也不會認為,是我拋棄他們不顧。”
聲音漸漸低沉,有著一股化不開的悵然。
“教主,我一直都在呢。”
黑鴉忍不住道,“還有猿祖,他也一直會陪在您身邊的。”
太初卻笑起來,“不聊這些,眼下林尋這個變數已來,博弈也已開始,我心中可比以前痛快高興多了。尤其是,他竟都已邁出了那一步,這倒是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驚喜!”
驚喜?
還是天大的?
黑鴉有些懵,怔在那了。
半響,她才忍不住道:“難道,他越厲害,對教主而言,價值就越大?”
“似這般變數,豈是價值可以衡量?”
太初悠然道,“知道當年為何我縱然被那劍客的道行鎮壓於此,也從無怨言嗎?因為他讓我知道,雖所求大道不同,雖彼此不兩立,可我此生有敵,便注定不會太寂寞。”
頓了頓,他開懷笑道,“尤為難得的是,可堪對決之敵的出現,就證明我之大道,還未舉世無敵!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求索大道之路,就當如此!”
黑鴉一時無言。
她從不知道,擁有敵人怎會是一件好事,更沒想過,教主竟會因為有敵人的存在,而如此開懷。
“教主,難道你認為,那林尋已是一個可堪之敵?”黑鴉問。
太初沉默片刻,道:“難得高興,告訴你也無妨,相比於陳汐和那劍客,林尋此子尚缺一些火候,他最讓我琢磨不透的,就在於一個‘變’字,這也是我視之為敵的原因。”
頓了頓,他繼續道:“當年從眾妙禁地中飛掠出的永恒之舟,原本應當是該我擁有,但後來卻又和我擦肩而過。雖然,當時憑借永恒之舟,讓我進入永恒之門,參悟到賦靈本源,一舉碰觸生命之玄機。可最終,這永恒之舟畢竟是從我手中丟失了……”
說到這,他聲音也帶上一絲異色,“有意思的是,曆經無數歲月之後,這永恒之舟最終卻竟出現在了林尋手中,這可不是巧合二字可以形容。”
“那永夜神皇,誕生於賦靈界,當初挾永恒之舟而逃,在其轉世後,永恒之舟落入洛通天之手,但洛通天雖參悟到了大淵吞穹天賦,卻並未真正地將永恒之舟掌控在手。”
“而永夜神皇轉世後而成夏至,這夏至出現在林尋此子身邊時,恰好是林尋以大淵吞穹血脈,開啟通天秘境之時。”
“當時……那夏至是因大淵吞穹而找到林尋,但僅僅是因為大淵吞穹天賦,斷不會讓林尋保住這永恒之舟。”
“後來,當我得知涅槃知道後,我終於明白了,林尋能夠得保住此寶,便和涅槃有關。”
“簡單來說,永恒之舟來自眾妙禁地,而它的歸宿,則和涅槃有關。同樣,那夏至乃擁有神皇轉世之身,其身世同樣來自生命禁地,故而,她身上的蛻變也和林尋的涅槃奧義有關。”
若是林尋在這裏,必會吃驚。
因為很久以前,他的確曾將夏至安置在無淵劍鼎內,沐浴在涅槃奧義的力量中!
這也就意味著,夏至能夠擁有今日之道行,也曾受過涅槃之道的影響!
而這一切,則都早已被太初主宰識破了。
此時,說完這一切來龍去脈,太初沉吟道,“若以因果之道而論,當初是我曆經十萬年的求索,才引來這從眾妙禁地中掠出的永恒之舟。”
“而也因為此寶,才有了永夜神皇,有了大淵吞穹,有了林尋和夏至互成因果的妙緣,這就是讓我感興趣的地方。”
黑鴉聽到這,不禁有一種說不出的驚悚感覺,“教主,你認為是這永恒之舟,讓你和那林尋之間,也牽扯出了一線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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