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雲嚴清等高階修士聽到她傳音後,紛紛在陣法中找到位置坐下。
得了吩咐,沈修瑾視線從魔主手上移開,定海篁被攻擊,搖搖欲墜。
謝孤懸眼瞳中血色越發濃鬱,提劍朝他殺了過來。
要攔住天門,也要和謝孤懸動手。
沈修瑾邊打邊護住定海篁,然而形勢還是變得危急起來,定海篁破了。
忽然有一道金光穿破雲層,照在他身上。
黑色鎧甲轉為曾經的金色,發出閃耀光芒。
朦朧模糊的天道意誌湧入識海之中。
一聲轟響,原本要穿過天門的許多人再次被攔住,而這次攔下他們的,是一棵巨樹。
通天神樹吸收了金光,便直穿雲霄攔在所有人眼前,難以撼動。
天道法則纏繞在天罰劍上,帶起雷霆萬鈞。
天門不用再管,沈修瑾甩開謝孤懸,直奔謫仙台上的魔主而去。
然而斬落的,並非魔主手臂。
謝孤懸擋在魔主麵前,被他砍下右臂。
而那掉落在地的右臂在謝孤懸低頭看了眼後,又重新飛回他身側,眨眼就恢複如初。
魔主在後麵輕笑一聲,說:“血珀魔屍,不死不滅。”
他拍了拍謝孤懸肩膀,像是炫耀寶物,開口:“耗費了我七天七夜心血,才從血池煉獄中煉成。”
砍下手臂的時候,沈修瑾察覺到謝孤懸體內嗜血珠的力量,磅礴卻又駁雜,血煞氣息混在一起,還有魔氣陰氣。
不死不滅嗎。
他低頭看了眼手裏的天罰劍。
天罰劍再沒有這般沉重。
師父說天道眷顧於他,今日卻隻有他能殺了謝孤懸。
罷了。
與其做魔主手裏的傀儡,不如殺了。
一劍插入謝孤懸胸膛,將其帶飛釘在山壁上。
金色輕鎧在日光照射下發出光亮,魔主被他一掌打得吐血不止,後退幾步喘息。
倒戈的高階修士握緊了手裏的武器盯著他,隨時就會動手。
沈修瑾看見謝楨手執烈火刀,將通天神樹砍得晃動不已。
不過他的目的是殺了魔主,其餘人留待後麵解決。
“知道嗎,他被剝皮的時候還活著,熬了三天才死。”
魔主擦幹淨唇邊的血,笑著說道,得到天道相助還真是不一般,連他都沒能敵過那一掌。
眼看沈修瑾又要攻來,隻得換了計策攻心為上。
果然,沈修瑾停下了。
“心挖出來的時候還在跳,可惜那顆心不見了。”
“你殺了他。”沈修瑾啞聲說道,抬手召來天罰劍。
謝孤懸被他以法術釘在山壁之上,還在掙紮。
“我殺了他?”魔主忽然笑起來,說:“天大的誤會,我可沒殺他,是他自己要進血池之中。”
“我不過是說想殺謝楨,以他那顆混沌珠為媒介,煉成血珀魔屍就能殺了。”
“我這麼說,他就信了。”魔主後退一步,讓謫仙台上的修士攔住沈修瑾。
沈修瑾闖過刀光劍影,將魔主打落謫仙台。
在空中交戰之時,謝孤懸從山崖上脫困,與魔主一前一後圍攻。
掌風從頭頂襲來,沈修瑾迎麵對上謝孤懸,根本來不及躲避。
然而在魔主瞬間厭惡的眼神中,謝孤懸一掌從他身側劈下。
魔主被沈修瑾轉身一腳踢飛,在空中穩住身形忍不住罵道:“廢物!”
枉費他耗費諸多心神,最後連個人都殺不了。
謫仙台上的高階修士被他喚來,一群廢物,眼裏隻有飛升,連沈修瑾都不知道對付。
在後方歇息一陣,戰場裏濃鬱的血煞氣息讓他很快恢複,甚至更強。
他看著沈修瑾忽然又說起來,開口:“我煉過的血珀魔屍,隻煉成了一個,剝皮剜心,萬鬼撕魂,除了謝孤懸無人挺過這些。”
“他死的時候在喊師兄。”
果不其然,沈修瑾停手,直直看向了他。
魔主露出個滿是惡意的笑,說:“師兄為什麼不來救他,一直在喊。”
“我說能讓他殺了謝楨,其實是騙他的。”
“血珀魔屍要被打的魂飛魄散才能為我所用,更何況謝楨比他有用多了,他死之前知道了,但已經無法挽回,在絕望中死去。”
他搖搖頭狀似遺憾,但臉上笑意不減,說道:“若不是你沒在場,定會瞧見那個絕望的眼神,可惜,那時候已經死透了,連皮都沒有,躺在血池裏跟個被剝了皮的怪物一樣。”
怪物。
剝皮,剜心。
一直竭力維持的理智在這一刻化為烏有,耳畔都是魔主惡意的聲音,一遍遍重複著謝孤懸死去時的場景。
眼中淚光一閃而過,肩上後背被刀劍刺中,沈修瑾不管不顧,瞳孔變為極致的黑,是心神大亂,走火入魔的跡象。
眼見計謀得逞,魔主一揮手,那些高階修士便圍攻過去,沒有任何留手,全都是殺招。
清風徐徐吹在臉頰耳畔。
“師兄。”
於神誌不清之時,沈修瑾忽然聽見熟悉的聲音。
身後一個高瘦的身軀靠近,沾滿血的雙手捂住他耳朵。
“假的。”
有人低聲對他說。
一圈圍攻的人被衝天煞氣掀飛,所有殺招被悉數攔下。
在魔主怒極的眼神中,清風湧入那具身軀裏,卻是謝孤懸神魂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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