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的城門處照例排著長長的入城隊伍,隨著入城登記隊伍慢慢的向前挪動,專門負責登記的工作人員很是熟練,手腳麻利。時常進出蓉城的人早已經習慣了這個流程,並不覺得有多麼慢,耐心的等待著。
一名駕著牛車的車夫卻對此卻感到十分的不耐。
他是鈴木城主府裏的一名車夫,素來為城主府裏的主人服務,何曾遇到過這樣的待遇。進出鈴木城的時候向來是直接長驅直入,城門的守衛根本不敢攔截他,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畢竟整個城池都是鈴木城主的,城主府的主人進出自然不需要同其他人那樣遵守規矩,整個鈴木城的規矩都是為了城主服務。他雖然隻是一個為人駕車的車夫,卻能因為主人而沾光,早習慣了狐假虎威的滋味。
就算不是鈴木城,無法像在自己家裏一樣自由自在,也不曾遇到過這樣的事情,貴族享有特權,為貴族駕車的車夫自然不需要和那些平民百姓一樣排隊等著入城。少主身份尊貴,卻硬是在這裏被堵了這麼久,前麵的隊伍雖然在一點一點的往前挪,車夫的心裏卻越來越不耐煩。
車夫深深的在心裏為少主鳴不平,埋怨這些城門守衛不懂規矩,埋怨排隊入城的人沒有眼色,不知道主動讓出位置,讓他家少主先進城。
為何不直接跟城門處的人說一聲直接進城呢,車夫心裏非常的不解。
牛車是身份尊貴的象征,隻有身份高貴的人才能夠乘坐,所以從車夫駕著牛車排隊開始,旁邊的人就開始有意無意的避開牛車,以免不小心惹麻煩上身。
看著周圍這些人避讓的舉動和目光,車夫心裏頭微微得意,這才是應該有的待遇,但是一看前麵大排長龍的隊伍,心裏頭又是一陣氣悶。
既然知道牛車不是常人能乘坐的,都不知道機靈點。
但這是少主的決定,他一個車夫自然隻能夠遵守,但是眼看著被堵在城門口實在是太久了,按照這個速度,還要等很久才能夠入城,怎麼能夠讓身份尊貴的少主真的在外麵耽擱這麼久了。
車夫終於按耐不住,悄悄的低聲詢問牛車裏的人,“少主,是否需要與城門處的守衛知會一聲,讓他們立馬放您進去?鈴木城的少主與這些平民百姓擠在一起排隊,實在是有失體統,您本不用在這裏和旁人擠。”
“不必,就按照規矩來。”牛車裏傳出鈴木少主的聲音,似乎並沒有因為長久的等待而不耐煩。
車夫心裏失落,但少主都這麼說,他自然隻能夠遵守,不敢擅作主張,但看著眼前排隊的人眼神更加的不善了,都是這些人耽擱了少主的時間。
牛車裏鈴木少主微微掀起窗簾,透過窗戶打量外麵,城門口實在沒有什麼好看的,不一會兒便放下來,繼續耐心的坐在牛車裏麵等待。
他的兩個侍從都極為的不解,自己的少主何曾這樣委屈過。
“少主,區區城門守衛,您知會一聲,他們難道還敢攔著不讓您進去嗎?”一名侍從低聲道,他心疼少主,如此冷遇實在委屈。
另一名侍從附和道:“是呀,您從鈴木城出發一直到蓉城,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現在還要在外麵排這麼久的隊伍,這實在是太委屈您了。不過是提前進城而已,隻是一件小事,小小的城門守衛難道還能為此為難您。”
“你們不必多說了,我心意已決。”鈴木少主淡淡的說道,他又再次撩起牛車的窗簾看著外麵,顯然心裏頭其實也是有些不耐的,但是卻按耐住了性子,沒有任性,“現在的情況今非昔比,我雖然是鈴木城的少主,但這裏是蓉城,豈能容我胡亂來,你們也給我注意著點兒,休要惹麻煩。像這種小事實在沒必要小題大做,遵守的規矩便是,能忍的地方就忍了吧。”
他的侍從更加不解了,少主竟然如此謹小慎微,讓他們心裏不禁蒙上了一層陰影。
“不過進城這種小事,竟然也要如此謹慎?”隨從小心翼翼的問,眉宇間透出憂色。
“如果是從前,自然不需要如此,但是你們別忘了我們究竟為何來蓉城,若是惹了麻煩被趕出去,還算是輕的,要是傳到榮之國主君的耳朵裏麵,以為是我鈴木城故意挑釁,那才是大禍臨頭。”鈴木少主正色道。
兩位侍從頓時神色一凜,整個人都緊張了,立馬鄭重道:“是,遵命!”
到底是從小服侍自己的侍從,與自己一起長大,這情分不同於別人,鈴木少主也願意與他們多說一些。
外麵的車夫隻是一個駕車的,他這種身份也隻能知道眼前一畝三分地裏各種陳芝麻爛穀子的小事,貴族圈裏湧動的新聞哪是他能接觸到的,是以根本不懂鈴木少主謹小慎微的原因,依舊抱著以前的心態。自認少主身份高貴,狐假虎威毫無壓力,隻是少主吩咐他低調,不得不遵從,那滿肚子的想法鈴木少主根本不知道。
這兩名侍從就不一樣了,作為少主的近身侍從,能夠接觸到許多信息,耳濡目染之下消息靈通,眼界格局都不低的,是鈴木少主的心腹,一些貴族圈子裏流傳的信息他們也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鈴木少主想起最近的局勢,心裏頭不禁往下沉,仿佛有無形的力量纏的他快要喘不過氣,四處皆是陷阱,無處可逃的感覺實在糟糕透頂,看似平靜實則暗濤洶湧,一不留神就可能會送了性命。他不知道自己賭的這一把是否正確,但是他知道,如果不做點什麼就隻能夠坐以待斃。火之國有風聲傳過來,聲稱榮之國主君已經發現他們這些人暗中投靠火之國大名,大為震怒,正打算尋個由頭收拾了他們。
這個消息不論真假,都觸動了大家的神經,一時間大為緊張。
他們鈴木城自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
火之國大名幫不了他他們。
鈴木少主心裏想,隻要他們的城池領地在榮之國境內,那麼誰都幫不了他們。鈴木城就是位於榮之國境內的一個孤島,四麵被榮之國環繞。就算榮之國境內所有的貴族為此聯手拚死反抗又能如何,單憑宇智波斑的能力,一天之內估計就能搗毀數座城池。
鈴木少主想起宇智波斑那如鬼神般的能力。
與傳說中的神明也相差無幾了吧,就算是神明,那些個實力弱小的普通野神估計都沒有這樣強大的力量。
當初宇智波斑帶著從海裏撈上來的魚從天空飛過的時候,途經多地,鈴木城恰好就是他所經過的地方之一。親眼目睹了須佐能乎張著翅膀從天空飛過的樣子,給鈴木少主帶來了巨大的震撼,整個世界觀都炸裂了。那時候才知道,所謂的忍者到底掌握著一種什麼力量,忍者中的最強之人又是怎樣的存在。他們根本不是工具,而是隻要他們想,就能輕易把貴族從高高在上的神壇上拉下來,踐踏成泥的存在啊。
貴族居然自不量力的給忍者打了一個賤業的標簽,光明正大理所當然的鄙視輕賤忍者,這是何等的……不知所謂!
鈴木城主同樣畏懼宇智波斑這神鬼莫測的能力,因而聽聞這傳言之時心中極為驚恐,生怕須佐能乎降臨城主府,一刀送整個府裏的人上路。喵喵尒説
鈴木城主性情懦弱,他暗中投靠火之國大名也不過是順勢而為,根本就不敢對榮之國不利,因為鈴木城孤立無援,下意識想要尋找一個靠山,好讓自己心裏有安慰罷了。隻是萬萬沒想到,這個舉動竟然會觸怒榮之國主君。不管流言是真是假,他都無法當做沒有聽見。
相比較性情懦弱的鈴木城主,鈴木少主果敢多了,他告別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僅僅帶了兩個心腹隨從,命令車夫從鈴木城出發來到蓉城。
鈴木少主看得非常的清楚,如今能救鈴木城的隻有榮之國主君。
他們這些位於榮之國境內的貴族,無論出了什麼事情,火之國大名都是遠水解不了近火何況,他難道願意冒著開罪榮之國主君的風險,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嗎?貴族最重利益交換,火之國大名收下他們能得到一些好處,至少讓他那一派的勢力聲勢上漲,一舉壓下了安嶽親王,但因為地理位置的關係,實質上的好處是幾乎沒有的,想做什麼都繞不開榮之國,同樣的,他們這些位於榮之國境內的貴族暗中投靠火之國大名,也隻能夠獲得一些無形的好處,名義上能夠抱團取暖罷了,實質性的利益是一點都沒有的。
就如同現在這樣,即便傳出榮之國主君要料理了他們,火之國大名又能夠如何,是出言質問,還是幹脆派人把他們都接回火之國重新安排?這種脆弱的關係本就如履薄冰,根本經不起任何風浪,隻要有一點風吹早動就會關係破裂。安嶽親王肯定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派人到榮之國主君麵前進讒言吧,不挑撥離間一下,都對不起他因為火之國大名突然聲勢上漲受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