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是因為胳膊的一陣酸麻痹醒的。早前喝了藥後,她又抱著那個人形肉枕繼續昏昏沉沉地睡,應該是藥效的作用,現在頭已經不痛了。隻是一個姿勢久了,哪哪都是酸麻的痹痛。
“好點沒?”
她還沒緩過神來,頭頂就響起他的聲音。蘇清才發現自己是趴在這一身朝服的人身上的,她連忙坐起來,驚訝到:“少主殿下你一直在這陪我?”她像是睡了很久?
齊少主還是保持著那個坐姿不變,一字一頓地問:“你說呢?”然後他慢慢挪身下床,幽怨地看她一眼說:“如果是少主殿下,不合適一直在這陪你;如果是齊郎,倒是可以。”
蘇清一下就樂了出來!看他那僵硬的動作,猜到他也是麻了,馬上掀開被子跳下床去,拉著他的手嗬嗬笑道:“齊郎辛苦了,我睡著了不知道,你怎麼也不知道把我推開?要不,你先到我床上休息一下?”
齊少主原本準備往淨室方向去的腳步一頓,又收了回來:“也好,讓我緩一緩,剛才怕吵醒你,這麼枯坐了三個多時辰。”然後他真的就倒回那張還留有她的餘溫的床榻上四平八直地躺著了。
人和人間的距離就是這麼微妙,似乎就是這麼一躺,讓兩人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元宵過後,新年算是結束,蘇清的學堂也開始上課了,一切似乎又恢複了原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齊郎現在每天的晚膳都會到她的偏殿來用了。
凡文齋也正式開市,但還沒有什麼書賣。暫時學堂裏沒有寒門學子,當然不會為了那丁點銀錢來抄書。主要是少主提倡,蘇清派任務下去,讓學生抄寫一些簡單易懂的字貼在那擺放展示,物以稀為貴,雖說買的人寥寥無幾,但如果要學的人還是得買,所以哪怕是手抄書,標價也不低。
雖然請有專門的掌櫃打理,但畢竟是新生事物,之前無例可循,在操作變通上蘇清還是想親自看顧提點著些的,為了出入方便,她決定搬出來住。m.X520xs.Com
蘇清原本是想搬回她初來那天住的那個小院的,齊少主卻說那裏太偏了些,他另外就近給她準備一個住處。那原本是一個官員的府邸,因犯事被抄了家,一直封著。
這次齊少主沒有像蘇清初來時那樣,隻給她一個侍女,就讓她自力更生了。而是派人把宅子重新修整番新了一遍,一應仆人都安排妥當,並在門頭掛上他親自題字的牌匾:蘇府。
宅子的事,蘇清沒有過問,她覺得隨便有個住的地方就行,所以也沒去看。直到真的搬去住的那天,她看著這個偌大的府宅,有點無語地問齊郎:“少主殿下,我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宅子,會不會在家裏迷路先不說,你不覺得夜裏我會瘮得慌?”
齊少主很是認真的想了想,覺得挺有道理地說:“嗯,晚上我盡量過來陪你。”惹來蘇清對他一頓笑打------私下裏,他經常這樣一本正經地逗她。
笑鬧過後,齊少主倒是說出了讓她住這裏的真正原因:“現在外麵不是很太平,特別是我推行的新政遇到一些舊臣的抵製,你的大聖文學堂又漸漸有了些名聲,你孤身一人住在外麵我不放心,得派些人在暗中保護你,宅子太小的話,不方便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