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感激地說:“謝謝師姐,要不是您和三爺幫忙,我......”
“傻孩子,我們之間不用說這些,以後就當我們是家人一般就可以了,再說客氣話就是見外了。”古師姐笑著打斷了她。
待走進那個久違的院子時,蘇清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院子裏種的桂花樹都開花了,在寒風裏鬱鬱香香。
孫媽還在,激動地過來啊呀著行禮,很是高興主家回來的意思。蘇清走的時候心煩意亂,都沒有留下任何交待,這一年都是穆三爺夫人給她發著工錢,讓她打理宅院的,像她這樣的年紀又有啞疾,能到這樣輕省的人家做些粗活,就是最好的生計了。
古師姐撥過來的一個年輕的丫環玉兒和王媽也過來見了禮,就各司其職地下去準備蘇清的洗漱和膳食了。
屋裏終於隻剩下姐弟倆時,蘇醒才問:“姐,贏大哥是不是欺負你了?”他年初就跟古山長去了京城,考完鄉試後又被古山長安排直奔南蠻山,才從古師姐這知道了個大概。
之前蘇清是怕影響他讀書,沒有告訴他實情,這一年複雜的經曆,她也不想再提。不想弟弟心生怨恨,就簡單地答道:“不是,他本也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他現在又是少主,我們已不合適,我就回來了。”
蘇醒很心疼姐姐,他原以為贏大哥會是她最好的歸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安慰道:“姐,沒事,我現在可以獨立了,以後有什麼事,都交給我。”
蘇清欣慰道:“嗬嗬,醒兒長大了。”
用了晚膳後,姐弟倆促膝長談,蘇清才知道弟弟不單是打算來與她團聚的,還是準備在南蠻山建功立業的。
一朝君主一朝臣。
在現在的皇上還是太子時,古山長就已是太子太傅,十多年的師生情份,現在又是內閣首輔,深得皇上信任。
南蠻山偏安一隅到底不是長遠之計,倒不如趁現在古山長在位,培養自己的嫡係門生,日後慢慢布局,走進權力的中樞才是良策。
不至於關鍵時刻,穆家在朝堂之上竟是孤掌難鳴,一直被動地周旋。
蘇醒這兩年深得古山長賞識,中舉後,大部份人都是拜名師苦讀準備三年後的會試了,但古山長給他指了另一條路:
“醒兒,以你的勤奮和天斌,全力鑽讀,三年後進三甲或有可能,但以你的見識和曆練想更進一步就難了。
相對於京城的人才濟濟,南蠻山在大興讀書科考的風潮,正是求賢若渴的時候,你去協助穆家辦學,沉澱幾年,必有更大的成就。”
蘇醒就是這樣被古山長推薦給穆三爺的,還附了這麼一句話:
此子心性純良正直,沉靜聰慧,假以時日,堪當大任。
真沒想到,弟弟還有這樣的造化,蘇清喜出望外:“所以,你現在是禾山書院的先生?”
禾山書院就是南蠻山的最高學府了。
雖然長大了,在姐姐麵前,蘇醒還是有點羞赧:“嗯,古山長說得很對,我之前就是一味地想著考了功名可以做官拿薪俸,真的太急功近利了。
其實我寫的文章越來越華而不實了,到底還是少了根基。來了南蠻山後,我才找到我真正想做的事。
姐,我希望將來能成為著書立說身後留名的大儒!”
姐弟倆自小親密,又相依為命幾年,蘇醒一時又露出了些兒時那種想要姐姐表揚的孩子氣。
“嗯嗯,醒兒有此誌向,實現又有何難!”
看著弟弟這朝氣蓬勃的模樣,他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滿是對未來的憧憬,蘇清終於開懷地笑了起來,幾個月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放下過去,每一天都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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