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們的打算本也沒錯,隻是凡事也會有例外,比如遇上了一個傳說中有海神血統的番羅氏傳人。當然,傳說不可究,但人家在海上漂成了野人的經曆可是真的。
所以當那四個匪徒想包圍過來合力把贏齊快速地結果了,好回頭去撈那個美人時,恰好方便贏齊把他們一口氣全滅了。
此時,贏齊也累得攤手攤腳地仰躺在船板上,他沒有了下水殺敵時的興奮。
剛才在水裏的近身搏鬥,匪徒們用的都是匕首,他又怎麼可能全身而退。蘇清蹲在他旁邊仔細地查看他□□的上身那些快要數不清的深淺不一的傷口,經海水的浸泡,有些翻著白口,有些還滲著血。
“怎麼辦?這裏什麼創傷藥都沒有!你還傷到哪了?”蘇清越看越心驚!
“蘇蘇,你是什麼時候學會鳧水的?”贏齊拉住了她的手,定定地看著她問。
“早些年,你……”想到學鳧水的初衷,蘇清一下又不想說了。
贏齊的心卻如針紮般疼痛,他坐了起來,摟過蘇清,把臉埋進她的濕發頸間,難過地說道:“蘇蘇,對不起!”
她會鳧水,去年八月十六的晚上,她在湖裏溺水是故意的!她當時得是多傷心,才會那樣做!還有她後麵連綿不休的病……
衣裳都水噠噠的,又有海風吹著,本來有點冷,蘇清此時脖間卻有一片溫熱流淌,她蒙道:“你怎麼了?”哭什麼?
但是贏齊悶聲不答,卻又摟得更緊,甚至還有壓抑的哽音。
這讓蘇清更摸不著底了,這劫後餘生的,她確實沒有去想那些久遠的情怨,用力推開他一些,急道:“你怎麼回事?好好說話!”
贏齊直起身來,看了她半響,卻隻說了一句:“蘇蘇,我往後一定會待你很好很好的!”
蘇清原看他神色鄭重,就全神貫注地聽,以為有什麼大事,卻得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要是往常,她都要噴他一臉了!喵喵尒説
但這人總能不合常理地攪亂她的心湖,在看到他居然涉海追來救她的那一刻,說不感動,是假的。
此時他光著膀子,滿身的大小傷口,卻又一臉認真地說出那麼一句幼稚的話,還兩眼巴巴地等著她回應的樣子,真的讓人生不起氣來。
雖然已經大概猜到他是說以前的事,不過蘇清下意識地不去想那些,而是有點擔心地說道:“你能不能說些有用的?現在什麼藥都沒有,你這些傷可能會炎症,這可如何是好?”
看她對著傷口秀眉輕擰的擔憂模樣,贏齊忽地笑了:“要什麼藥,你給我抱抱就好了。”說著他長臂一伸就把人攬進了的懷裏,還用臉小狗似的摩挲著她的發頂。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正經!”蘇清氣惱地捶著他胸膛掙開來斥道。
贏齊就怕她生氣,馬上站了起來,在她的麵前轉了一個圈說:“你瞧,就一些皮外傷,過幾天就會自愈,完全不礙事。不信,我把褲子也脫了給你看!”他此時真的隻是為了證明自己其他地方也沒傷著,完全沒有別的意思。
隻是,先前為了遊水更快,他把多餘的衣物都扔在海裏了,渾身上下隻穿了一條褻褲。此時這麼站著,他的寬肩窄腰上那些發達有力的肌肉就一覽無餘,連長腿再往上些挺翹的臀線以及......都是若隱若現的!
蘇清莫名就羞紅了臉,罵了一句:“流氓!”起身走開,去看向海麵了。
贏齊低頭一看,發現更不妥了!
這真的很令人尷尬,鑒於上一次給她留下的不愉快經曆,贏齊看著蘇清的後腦勺有點慌:“蘇蘇,這個,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蘇清不想跟他扯那些亂七八糟的,現在危機解除,她就擔心林子明了:“你來的時候有看到林大哥嗎?他怎麼樣了?”
贏齊一下就不高興了,皺眉道:“他一個大男人,你關心他做什麼!”
蘇清以為他沒看見,更焦急了:“他先前中箭了,後來想追來救我,又被那劫匪打得狠,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提到這個,贏齊就來氣:“他帶你出來,保護不好你,還讓你被劫了,他哪來的臉活著?死不足惜!要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他不死我也會把他剁了!”
這麼冷血的話,把蘇清氣出火來:“要說帶,也是我要帶他出來的,這海匪又不是他惹來的,關他什麼事?要是林大哥被我累得命喪於此,我才真的是沒臉活著,死不足惜呢!”
想到林子明或許真的就這麼死於非命,蘇清愧疚得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