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書房沒有找到宋寒軒的人,於是拎了根藤條就坐在宋寒軒房門口等著她回來。
就宋寒軒身上那兩個錢,也就隻能在楚歌樓喝喝茶聽聽曲兒偶爾住上一晚的,要是常年宿在楚歌樓,怕不是把宋寒軒賣了都不夠。
今日已經是月底,靖遠侯算得準準的,沒到月底宋寒軒身上都沒有幾個錢,今日定會老早的就回來。他就守著侯府這個株,待著這隻不學好的兔子!
宋寒軒一路哼著小曲兒溜到侯府邊上,撩起衣擺就準備爬上牆頭翻過去。
宋寒軒方才爬上自家牆頭,就看見牆內的靖遠侯手中拎著根柳枝正等著她。
宋寒軒眼尖,瞧著那柳枝上還泛著青色,分明是剛從枝頭折下來的。別看這柳枝隻有細細的一條,抽起人來可是一等一的疼,靖遠侯武將出身,對力道的把握堪稱絕妙——他能叫柳條打在宋寒軒身上幾百下而不折斷,落下的每一下都能叫宋寒軒好一陣齜牙咧嘴。
“小兔崽子,快給老子下來!”見宋寒軒賴在牆頭不動了,靖遠侯眼睛一眯,眉毛一豎,對著他就是一陣吼。
靖遠侯輕易不動怒,但是隻要他動了怒就定然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宋寒軒非常明白這個道理。
瞧著靖遠侯手裏那根柳條,宋寒軒咽了口唾沫,雙腿止不住地顫抖,就連耳邊的風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此刻的她恨不得化為鳥兒隨風而去。要是能變成鳥飛走了,就不用挨揍了,還能停在楚歌樓,日日夜夜獨占春色。
靖遠侯走到牆根處,手裏的柳條一下一下敲著他的手心,“噠噠”聲傳到宋寒軒的耳朵裏,就和打在她的背上一樣。
靖遠侯足尖在地麵上輕點,身體躍起,一把騎著牆的宋寒軒跟拽小雞仔一樣拽下來,直接扔到地上。
宋寒軒重心不穩腳下一個踉蹌,瞧著自己被揪得有些變了形的衣襟,他無奈地搖搖頭,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說道:“侯爺,我這衣服要是壞了也得您買,我可是沒有錢的。”喵喵尒説
靖遠侯淡淡地瞥他一眼,抖了抖手裏的柳條,聲音冷得就和寒冬臘月的雪一樣:“你但凡要是爭點氣,我還至於如此為難你”
宋寒軒伏在軟榻上等著靖遠侯的柳條落下,靖遠侯從來不打她的屁股,就算這的肉多打不壞還沒那麼疼他也不打。靖遠侯的目標永遠都是她的背部。
宋寒軒不動,自己明明是個姑娘家,做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有何不好,非要強裝作一個男兒,還從小學為君之道。
且不論當今聖上子嗣繁茂,就算是皇室枝葉凋零也輪不上她一個靖遠侯家的女兒繼承皇位的。靖遠侯本是武將出身,因勞苦功高才得先皇賜宋姓,本就不算是皇室血脈。
宋寒軒一直不明白為何靖遠侯要這麼為難自己,她不喜歡學那些為君之道,可以靖遠侯總逼著她學。
她不願做個靖遠侯想要的宋寒軒,索性就放縱自己,學著京裏其他富貴人家的公子做個紈絝。沒成想這一做倒是成了紈絝子弟的典型。
柳條落在背上傳來的痛感格外清晰,宋寒軒閉上眼睛,腦子浮現出楚歌樓的姑娘們跳舞時候的身姿。她聽見耳邊靖遠侯的訓斥:“你若是有太傅家大公子的一半省心,我也不用這麼為你操勞!”
沈家大公子,沈蘇嗎?
嗬,他也不過是個和我一樣逛青樓的浪蕩子。
他比我還不如,他逛青樓是饞人家身子!
宋寒軒如是想著,冷哼一聲。她睜開眼睛,眼睛裏有一抹光迅速滑過,而後又黯淡下來。她抬頭對靖遠侯說道:“侯爺,我宋寒軒就是個廢物,就不勞您費心了。”
她這話可叫靖遠侯氣得不輕,揮下去的柳條在宋寒軒的背脊上生生折斷了,甚至已經連她的衣服帶著皮肉全都一起打破,血色沾染上了褐色的柳枝。
“宋寒軒,別忘了你姓宋!”靖遠侯叫宋寒軒氣得渾身發抖,連拿柳條的手都在顫。
宋寒軒背脊挺直,眼睛也不看靖遠侯。她懶懶散散地開口,語氣就像是在和自己那群狐朋狗友討論今天楚歌樓哪個姑娘唱了哪個小曲兒。
她說道:“我宋寒軒不一直這樣嗎?叫您失望了十八年了,也不差這一回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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