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朗此人手段毒辣有雄才大略,沈蘇是他兒子不會太差。我怕你與他靠得太近會走殿下的老路。”靖遠候想起當年太子的慘死,還是無法釋懷。
宋寒軒應下了靖遠候不和沈蘇走太近的要求,又在家裏老老實實地看了好幾天的書。現今皇帝在皇位上坐了十九年招攬了一大批人才,兵力財力人力都已經可以用恐怖來形容。而宋寒軒手裏則是什麼都沒有。眼瞧著跟過前太子的幾個老臣告老的告老調職的調職,靖遠候的心裏急得不行。
可宋寒軒終究是少年心性,靖遠候和趙氏說過的那些東西她都沒有經曆過,這些事情落在她的耳朵裏未免就有些太過空洞。宋寒軒她這人安穩慣了,對給自己生父報仇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很明確的認知。
於是靖遠候家的小侯爺又一次□□溜出了侯府。
沈蘇在靖遠候的口中簡直就是個和猛虎一般危險的人物,可宋寒軒和他接觸下來卻認為沈蘇是個極其溫柔的人,雖說有時候那張嘴巴確實是毒了些,可他本性還是不壞的。和這種人來往又怎麼會把自己折進去呢?宋寒軒不信邪,翻了牆出去找沈蘇。
這還是宋寒軒頭一回到沈蘇家門口,反正她不管是走正門還是走側門都會被靖遠候的探子看見轉告給靖遠候,宋寒軒索性就直接敲響了沈府的大門。這時候沈太傅還在宮中給太子授課不在府裏,正是個找沈蘇的好時機。
宋寒軒袖手而立看著沈蘇家的大門。入目是朱紅漆門一左一右各一隻石獅子,上麵“沈”字的牌匾寫的遒勁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字。隻是這字瞧著有點眼熟,宋寒軒一時還想不起來這字在哪兒見過。
沈蘇今日穿了一身薄荷色的道袍,配上一頂翠玉做的道冠清爽的很,他腰間還拴了一枚繡有翠竹的荷包,細瞧之下宋寒軒發覺沈蘇的領口甚至都有竹葉的暗紋。
“沈公子今天倒是青翠。”宋寒軒帶著笑揶揄沈蘇。沈蘇臉上一抹紅一閃而過,不好意思地以掌做拳擋著嘴咳嗽兩下。
宋寒軒看著沈府門口的人來來往往,眉毛一挑笑道;“我們一直站在門口說話也不成體統吧。”
沈蘇驚覺失禮,連忙側身叫宋寒軒進府中一敘。
宋寒軒帶著笑意擺手說道;“在太學的時候沈太傅沒少嫌我紈絝,我就不進府了,免得髒了你沈府寶地反倒招惹沈太傅嫌棄。”
沈蘇叫她這麼一說還有些窘迫。父親嫌棄宋寒軒嫌棄至極確實是真事,父親不僅僅嫌棄宋寒軒,連帶著靖遠候也能十分嫌棄。不止是這父子二人,就整個靖遠候府的人在沈府都落不到什麼好臉色。可是沈蘇不能真的就不叫宋寒軒進府小坐一下,她這次畢竟是專程來找自己的,不叫她進府著實是失禮。
沈蘇正兩年之際,宋寒軒輕笑著拽了拽他的衣袖,指尖無意中碰到了沈蘇手背上的皮膚。“沈兄莫要兩難了,小弟帶你去個好地方。”
你個紈絝還有什麼好地方?沈蘇在心裏狐疑,宋寒軒這廝怕不是又要拽著他去那楚歌樓。上次柳白說帶他聽著京城最為絕妙的琴音,等他到了地方之後才知道自己造了忽悠,又在楚歌樓遇見了宋寒軒,可謂是倒黴到了家。m.X520xs.Com
在他回家之後還叫沈太傅知道了他和柳白去楚歌樓的事情,沈蘇又是好一頓被教訓。現今提起楚歌樓沈蘇手還抖,去楚歌樓那日晚間他連夜抄了百遍《論語》。
對沈蘇來說,楚歌樓這地方再妙也去不得了。
“小侯爺可別打趣我了,事先說好,楚歌樓那種地方我可不去。”沈蘇憂心忡忡,不知道等著自己的究竟會是些什麼。
宋寒軒發覺沈蘇這人極易臉紅,輕易逗一下臉頰就是兩團紅雲,可謂是有趣極了。宋寒軒存心想逗他一逗便問道:“哦?楚歌樓那種地方,那是什麼地方呀?”
沈蘇臉紅了一片,拽著宋寒軒的袖子將他引到無人的地方歎著氣說道:“小侯爺呀,我知道你愛玩,可是楚歌樓這種煙花之地沈某當真去不得。”
沈蘇這麼一說倒是挑起了宋寒軒的興致,她一雙淺色的眸子看著沈蘇問道:“楚歌樓可是好地方,為何唯獨你去不得呢?”
沈蘇剛想說他是未來的國之肱骨怎能流連煙花之地,可一想到眼前這位乃是楚歌樓的常客,這麼說未免太過傷人。話在嘴邊兜了一個圈最終還是叫他自己給咽下了,換做了個父親不允許的借口。
宋寒軒看出他的為難來也不追究,索性就那麼算了。
本來今日宋寒軒想帶沈蘇去的地方也不是楚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