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追趕九色鹿的人見到九色鹿就這麼趴在地上頓時聽了腳步。領頭的那個說道:“都先停一下,等陛下來。”
等一行人簇擁著皇帝來到這裏的時候這隻小鹿的呼吸都斷斷續續的了,領頭的太監去探了小鹿鼻息後稟報給皇帝,皇帝從身上掏出來一枚純金打造的匕首直接刺入小鹿的心口,小鹿的血湧出來噴到皇帝的龍袍上,皇帝伸出舌頭把手上沾著的還熱乎乎的鹿血舔了幹淨。
似乎是還不夠過癮,他直接把嘴巴湊到小鹿的傷口處直接大口大口的喝著鹿血,喝得盡興了小鹿的屍身還有餘溫。他揚天長嘯到;“哈哈哈哈哈!這九色鹿是我殺的!天下是我的了!”
其餘人見皇帝這般,都紛紛跪倒在地山呼:“陛下萬歲!”
皇帝極其享受這種被人頂禮膜拜的快感,群臣足足在地上跪了一刻鍾才得到皇帝一聲漫不經心的“平身”。若不是今日心情好,他大有叫群臣在這荒郊野外跪上一天一夜的架勢。
紫蟬在皇帝身邊看見那九色鹿屍身邊上的一枚白瓷藥瓶心裏猛然一跳,這不是她給小侯爺的金瘡藥嗎?怎麼會出現在這九色鹿的身邊?
皇帝雖說體胖也不至於眼神差到瞧不見這藥瓶,他沾著鹿血的手把白瓷瓶拿起來直接在瓷瓶上留下了一個血手印。皇帝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在他那張肥胖的臉上異常的滑稽。
皇帝帶著血的大手直接把紫蟬攬到懷裏,紫蟬聞見他身上的腥臭味下意識的想要躲避,可是迫於壓力還是笑得比花還燦爛,嬌滴滴的沒骨頭一樣靠在皇帝的懷裏。
帶著血手印的瓷瓶出現在紫蟬麵前,皇帝嗯了一聲問道;“愛妃啊,這藥瓶你可熟悉?”
給宋寒軒的金瘡藥是紫蟬自己配置的,她平日裏自己用的藥物也都是用這種瓷瓶裝盛,皇帝進來寵愛紫蟬,故而紫蟬那裏的白瓷瓶他也有印象。
在見到這瓷瓶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是何人遺落的了,如今這麼問也隻不過是為了詐一詐紫蟬。
紫蟬心中擂鼓一樣的慌亂,可是她麵上不能顯露出分毫來,若是真的中了計那等著她和小侯爺的則都是災禍。
紫蟬一雙柔弱無骨的手輕輕地搭在皇帝的手上,開口的音色膩得人骨頭都酥了;“陛下,這是臣妾的瓶子,難為您還認得了。”
皇帝帶著血的手不動聲色地在紫蟬的身上蹭了幾下,露出一口黃牙笑道;“那是,也不瞧瞧,你可是我的愛妃啊。”
紫蟬順勢窩在皇帝的懷裏嬌聲解釋道:“臣妾進宮之前受過寒軒小侯爺的照顧,小侯爺又整日裏頑皮,臣妾這才備了金瘡藥給小侯爺隨身攜帶。也不知小侯爺的金瘡藥因何會落於此處,怕不是她瞧見了這鹿的傷勢一時心軟就給這鹿上藥。小侯爺這人雖說是不成器了些,可這心還是仁慈的。”
皇帝向來看不上所謂仁慈的人,前太子也罷,宋寒軒也罷。他單手捏住紫蟬的下巴冷聲斥責道;“哦?愛妃這樣是說朕不夠仁慈?”
紫蟬也不跪拜,麵上絲毫不顯慌亂:“臣妾哪裏敢胡說八道呀。”她嬌笑著伏在皇帝胸膛,用手指在皇帝的心口輕輕畫著圈;“陛下是古往今來難得的明君,宋寒軒那不過是婦人之仁。明君要的就是陛下的這種殺伐果斷,紫蟬仰慕陛下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怨懟陛下不夠仁慈呢?”
紫蟬的這一番話倒是叫皇帝眉開眼笑,樂得臉上的肥肉都擠在一堆。他大笑道;“哈哈哈,愛妃說的對!這天下隻有朕這樣殺伐果斷的人才能執掌!仁慈?哈哈哈哈哈哈!九色鹿死在朕手裏!這天下注定是朕的!”、
紫蟬靠在他懷裏,眼波流轉。
宋寒軒不敢再四處閑逛,圍獵結束後就自己悄悄的回了家。
皇帝身邊寵信的大太監抬著一頭鹿的屍身到了靖遠候府外頭,捏著嗓子喊道;“靖遠候啊,還不快來接賞賜?”
靖遠候帶著宋寒軒在這太監麵前跪下,隻見太監一把手把鹿身上的黃布扯開,宋寒軒略微抬頭瞥了一眼,這正是她先前救下的小鹿。
太監離開之後宋寒軒仔細地看了看這小鹿的屍身,傷口處的箭頭已經被拔掉了,它本來有光澤的皮毛也已經變得灰暗,眼睛沒完全閉上,還有眼皮下一絲縫隙。
宋寒軒用手把九色鹿的眼睛合上不忍心再去看它,象征著天下的鹿就這麼死在了狗皇帝的手裏,宋寒軒心裏不滿。
靖遠候見宋寒軒這樣的神情心下一驚,直接問宋寒軒道;“這鹿你認識?”
宋寒軒點點頭說道:“我曾經救過它,可惜還是沒能留下它的命。”